山洞内静谧得近乎诡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根银针落地的声响都能在岩壁间激起层层回响。
众人神色凝重,眉头紧锁,在心底反复权衡着即将踏入幻忆灵涡的利弊得失,每一个念头都像是压在心头的巨石,沉甸甸的难以抉择。
这幻忆灵涡就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每一丝波动都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危机。
然而,眼前被困的绝境,身后穷追不舍的敌人,都让他们没有退路可言,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沉寂许久后,宴零星缓缓站起身,挺直了脊背。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深吸了一口山洞里潮湿又冰冷的空气,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好。我们进就是了。”
他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心中暗自思忖。
眼前这位红发男子周身萦绕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身为秘境之主,若真要取他们性命,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可他仅仅提出进入幻忆灵涡这一要求,看似简单,背后或许暗藏玄机。但如今身陷囹圄,这看似冒险的尝试,或许正是唯一的生机。
其他人互相对视,眼神中交织着犹豫与坚定,最终还是微微点头,达成了共识。
红发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幻忆灵涡缓缓展开,幽蓝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洞,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被悄然打开。
沈翊辞目光坚毅,率先迈步,身影毅然决然地没入那片神秘的光芒之中。
言卿尘紧抿嘴唇,衣袂翻飞间纵身一跃,身影也消失在灵涡深处。
晏零星转头看向离青殷,目光交汇间传递着无声的鼓励,随后抬脚向前,踏入了未知。
离青殷轻轻颔首,步伐稳健地跟随着晏零星的脚步,踏入幻忆灵涡,山洞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留下空荡荡的回音,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红发男子也随之消散,临消散前他轻声嗫嚅了一句
“那孩子,是洛愁鬓的人么?怎么这么熟悉。”
——
沈翊辞踏入幻忆灵涡,只觉周身被一股冰凉且黏稠的力量包裹,仿佛陷入泥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强忍着不适,奋力挣扎,突然,眼前光芒大盛,刺得他闭上双眼。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四周的漆黑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一座江南水乡的庭院,白墙黛瓦,小桥流水,院中种满了荷花,正是他儿时的家。
然而,这看似美好的画面下,却暗藏着无尽的伤痛。
沈翊辞看到年幼的自己正蹲在荷花池边,专注地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符咒。
那时的他,对符修之道充满了好奇与向往,满心以为能在这片宁静的天地中,在父母的关爱下,慢慢成长,实现自己的梦想。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年幼的沈翊辞放下树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着屋内跑去。
沈翊辞的心猛地揪紧,这是他最不愿回忆的场景。
屋内,爹娘正怒目相向,言辞激烈。
“你眼里只有你的那些生意,根本不顾这个家!”
娘亲声嘶力竭地喊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不做生意,哪来的钱维持这个家?你以为修炼不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吗?”
父亲也毫不示弱,满脸的烦躁与无奈。
争吵声越来越大,年幼的沈翊辞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眼中满是恐惧和迷茫。
他想冲进去,让父母停止争吵,可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最终,父母的争吵以一纸离婚协议告终。年幼的沈翊辞被带到了父母面前,他们问他愿意跟谁。
小小的他看着父母陌生又冷漠的脸,泪水夺眶而出,却不知该如何选择。
这个问题,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画面戛然而止,四周突然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沈翊辞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一群浑身长满黑色鳞片、形似恶犬的妖兽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些妖兽双眼通红,口中喷出腥臭的黑雾,所到之处,花草瞬间枯萎。
沈翊辞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他是符修,擅长以符为器,操控水之力。
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水之符,凝!”
一张晶莹剔透的水符在他手中凝聚成型,随后他将水符抛出,水符化作一道巨大的水龙,朝着妖兽群冲去。
水龙所过之处,妖兽被冲得七零八落。
然而,这些妖兽极为顽强,很快便重新聚集起来,朝着沈翊辞扑来。
沈翊辞见状,又接连抛出数张水符,在身前形成一道道水盾,挡住了妖兽的攻击。
在与妖兽的战斗中,沈翊辞渐渐发现,这些妖兽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越战越勇,而且它们的攻击也越来越猛烈。
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被动防守,必须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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