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不讲话,他能怪沈如月吗?
好像也不能,买个首饰,办个宴会,哪个京城闺女不会做这样的事,随手花个几万两银子也不算什么。
怪就怪他没银子,虽然贵为皇子,可是,还不如京官手底下宽裕。
想想沈如月一个尚书府的嫡女,嫁给他当姨娘,也是委屈了。
思至此,他垂下眼皮,“不怪你,那天是我太着急了,都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阿熠。”
沈如月快步走进来,忙不迭的道:“上门要账的店家,我让人去查了,大多都是浔阳云氏的铺子。”
“浔阳云氏?”
萧熠沉思,他自然知道浔阳云氏,有名的医药世家,又经营着其他生意,财力雄厚。
浔阳云氏也每年施药施粥,很得民心。早年间,太祖北伐,浔阳云氏还支援粮草银两。
“浔阳云氏,可是温初颜的外祖家!”
萧熠眉心拧了拧,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层。
父皇赐婚的时候给他提过一嘴,他当时并未在意,因为,他那时心里只有沈如月,对这场赐婚极为不满,却又不敢反抗。
而现在蓦然想到,原来,温氏外族家是富可敌国的浔阳云氏……
“是又如何?”
他佯装淡定的问,想他堂堂一个皇子,竟然为了几万两一银子,向温氏低三下气的借。
“那你不觉得蹊跷吗?他们一起来要账,肯定是温初颜背后捣鬼啊。”
萧熠脸色微沉,刚要说话,又听沈如月道:“她就是嫉妒殿下宠爱我,不喜欢她。”
萧熠的脸色更沉了,因为,他知道温初颜不是嫉妒,是巴不得早点和他和离。
想到这,他忽然心口发堵,要是在前两天知道这些,他肯定是释然的。
可是现在,他莫名其妙的感到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收拾东西了。”
“阿熠,你是不是不信我?”
“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实赊欠了很多银子,别人来要账也无可厚非。”
“哼,我赊欠银子是为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您着想!”
沈如月用帕子擦擦干涩的眼角,“我不在京中结交世家贵女,怎么能在朝中抬抬你的位置?!”
“同样是皇子,太子咱们就不比了,你看看二皇子和五皇子他们的吃穿用度,你再看看我们,我都替你委屈啊!”
“你是我的夫君,你的前途我不操心谁操心,像温初颜那样,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吗?!我们毕竟是两情相悦啊……”
两情相悦?
听到这几个字,萧熠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要是前两天沈如月这么说,他还会感动,而现在根本不会了,不会觉得讽刺。
他们都眼瞎心盲!
沈如月还在喋喋不休,萧熠皱着眉头,觉得她吵死了,怎么那么多话!
他极力压制住火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如月愣住了!她说这么多都白说了吗?!
不应该去骂温氏一顿吗?!
沈如月愤愤不平,“行,你敷衍我是吧,你的事我不管了,我也和温初颜一样当甩手掌柜,我把账本交给温初颜去,让她去管吧。”
沈如月气呼呼的走了,待出了院门,又不舍得了,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府掌家权,怎么可以这么容易交出去!
眼下萧熠和温初颜就要走了,这王府就剩她一个人,若是拿着掌家权,关起门来,阖府上下都得听她的。
思至此,沈如月扭头又回去了。
直到萧熠北上那天,沈如月还是没有交出账本和对牌。
萧熠隐隐的期盼落空了。
他本来想,如果温初颜接了掌家权,那就说明和离只是赌气,可是,现在沈如月根本就没交出掌家权。
临行前,萧熠交代秦管家看着点沈如月,别让她太过奢靡。
秦管家哭丧着脸,这不是让他去死么,他一个老刁奴,哪里管得了沈姨娘啊!
……
北去雁门关,千里迢迢。定国公和温初聚送了一程又一程。
定国公老当益壮,这点路程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温初聚就不行了。
身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一张脸越发惨白,还不时轻咳两声。
温初颜担心四哥回去再病一场,勒紧缰绳,扭头看向两人,“爹,四哥,你们回去吧。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定国公轻叹一声,“爹爹也要去河西关了,到时候咱们父女就离的近了。”
“嗯,四哥身子不好,快回去吧,我看着你们回去。”温初颜调转马头,看向上京城门的方向。
温初聚打马过来,绕着温初颜的马转了一圈,“初颜,哥哥再次嘱咐你,你的安危高于一切,包括萧熠!”
温初颜郑重点头,“爹,哥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你们,我也会保重自己,放心,回去吧。”
“好,此去边关路远,要多保重!”
定国公带着儿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萧熠远远的看着,也想过去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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