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微微一笑,“随时恭候江兄。”
那笑容如人间四月温软的风,饶是谢松庭剑拔弩张的站在这,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笑很招人烦。
他侧眸看温初颜,见她也是盈盈含笑,“玉兄,你刚刚的手法很好,只要手腕的力气再顺畅一些就更好了。”
“多谢江兄指教。”玉奴作揖。
谢松庭更不爽了,就怕再多待一刻,会忍不住出手打人。
刚刚就有点冲动了,不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吧?还是赶紧走吧。
“走了!”
“现在就走吗?”温初颜漂亮的眼睛盯着他,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谢松庭偏头看她,“你还想待多久?”
“我想再待一会。”
“我有事!”
“那殿下你先走,我和小殿下一起走。”
“对吗,对吗,哥。”
谢宁安这下来了精神,通过这会子观察,他也看出门道了。
他这个平常不苟言笑的哥哥就是见色忘弟,对他大呼小叫,要打要杀的,就是不敢对这个小亲卫发火,宠的不行,哼!
他吃醋,他拱火,殷勤的对温初颜的说:“等会我带你去北陵的夜市逛逛,可好玩了。”
“好的,小殿下。”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不理会一旁的他。
谢松庭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能发火。
他换上笑脸,看向温初颜,“江逾白,你是谁的亲卫?”
“殿下的。”
“那还不跟我走!”
谢松庭大步迈出去,扭头见温初颜还站在原地,一副要走不走的样子。
他彻底没了脾气,只能来软的,“走吧,晚上,我带你去夜市。”
“真的?”
“嗯,真的!”谢松庭点头,“快走。”
……
门外的随风和随喜都看懵了,这还是他们家的殿下吗?!
他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大啊。
今日怎么回事?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刚刚抬脚踹门的威猛殿下去哪啦?!
“你俩杵在这干嘛,把他给我押回去。”
谢松庭一指谢宁安,随风和随喜立马去押谢宁安。
谢宁安打开窗子就要往下跳,被旁边的两个小倌抱住了,“殿下,殿下,这是三楼,三楼,就您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算了吧。”
谢宁安被人拽了下来,随风道:“殿下,您是自个回去,还是被我们押着回去。”
“别碰我,我自个儿走。”
谢宁安大义凛然的走了,一看到前面的谢松庭,步子就慢了下来。
他回头看随风随喜,压低声音,“你们家殿下仗势欺人,小白明明更喜欢我。”
“小白?”
“嗯,江逾白啊,爱称小白,她肤白如玉,不叫小白叫什么。”
随喜:“我前年养的兔子也叫小白。”
“你那兔子不是被二哈咬死了吗,就不要占着名字了,给江逾白吧。”
谢宁安看向前面的谢松庭和温初颜,赞叹道:“两人看着背影真是般配,哎,可惜小白是个男的,要是女的,母妃不知道多开心呢。”
随风也看,总觉得江逾白的背影莫名的熟悉,好像一个人,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南风馆外,谢松庭翻身上马,伸手向温初颜,“上来。”
温初颜犹豫,这不好吧,毕竟,她是女子,和男人共乘一匹马,好像不太好。
可是,她要是不上去,谢松庭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啊?
不过,好像两个男人骑一匹马也不太好。
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就听谢松庭道:“怎么?南风馆都进去了,和我骑一匹马就不行了?”
“哪有?”温初颜尴尬的笑笑,想起四哥说的那句话,江湖儿女,不必注意那些小节。
酝酿一会勇气,她将手缓缓放到谢松庭的手心中,手心相贴,谢松庭瞬间心头如擂鼓,地动山摇的,好像整颗心都要跳出来……
他强装镇定,手上一用力将她拽上马,坐入自己怀里,鼻息间是她春雪般凌冽清澈的气息,他顿时觉得恍如隔世。
他何曾敢想过还能有今天,和她共乘一骑,老天真是待他不薄。
马儿在街市上哒哒而行,不疾不徐,谢松庭问,“为什么跟着谢宁安去南风馆?”
温初颜扭头看他,红唇微启,“小殿下说他的随从在南风馆,我是去见随从的。”
“随从见过了吗?有无可疑?”
“见过了,不是那个人。”
谢松庭脸沉下来,“那你见过了,怎么不出来?还在那里和他们厮混,南风馆是什么好地方吗?”
“我没厮混,我们是探讨技艺,他们各个身怀绝技,尤其那个玉奴,一手琵琶冠绝北陵,就是琴技不佳,想跟我学的……”
她不疾不徐的说着,声音轻轻柔柔,听在谢松庭耳里,像是三月的春风,她的声音才是冠绝北陵的“琴声”吧。
“并且我也好奇。”温初颜又道。
谢松庭有点恼了,“你好奇什么?”
“好奇他们是不是真的喜欢男的?还是生活所迫?我大师兄也好男风,师傅骂了好几次,没用,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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