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庭摇头,“总得留个亲卫保护我。”
“殿下的功夫这般好,真的不需要人保护。”
“别急。”谢松庭凑近她,“若是狐狸,早晚得露出尾巴,我安排随风去试探他了。”
“那我们就干等吗?”
“也不是,走,我带去个好地方。”
谢松庭攥住温初颜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温初颜不觉面颊微烫,想抽出手来,但是,又想现在自己是个男人,有什么好矫情的!
可是,想想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也不是什么好事,怎么看都觉得挺别扭的。
“殿下,去哪呀?”
“前面山谷中很美,我带你去看看。”
温初颜跟着谢松庭,沿着山脚的弯道向里走,还没走多远便听得流水潺潺,鸟鸣幽幽。
前方是一处很浅的溪流,溪水清澈碧绿,倒映着上方五颜六色的枝叶,像是将颜料盒打翻在水里,五彩缤纷的,甚是绚烂。
“好看吗?”
“嗯,好看。”
谢松庭仰起头,看向远处连绵的群山,“北陵的秋色最美,你来的正是时候。”
温初颜笑笑,却想到云隐山的春天,漫山遍野的梨花,云蒸霞蔚般的,似乎能融化世间一切愁绪……
不知道北陵的春怎么样?
“那春天呢?”她忍不住问。
“春天也很美,你喜欢春天?”
谢松庭静静的望着她,觉得她身上笼罩着若有似无得哀愁,像一层薄薄的轻纱,遮住了她美丽的脸庞。
她不开心吗?因为萧熠?
那萧熠可真该死!
“北陵的春天,有漫山遍野的桃花,美的张扬肆意,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整座山都是粉色的,这边的溪流上都会铺满厚厚的花瓣……”
谢松庭说着,抬脚越过小溪,又转过身将手伸给温初颜。
温初颜怔了怔,隔着一汪清澈的溪水,看谢松庭那张美玉般的脸。
他那双坚毅深邃的眸子专注而又安静的望着她,望的她都有点害羞了。
“过来。”谢松庭执着的伸着手,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温初颜将手伸给他,在即将触到的刹那,她忽然玩心大发,弯下腰去,撩起一缕溪水泼向谢松庭。
没想到谢松庭竟然不闪不避,被她泼了一脸……
温初颜尴尬的捂住嘴巴,“对不起殿下,您怎么没躲开呢?”
“怪我,走神了。”谢松庭从袖中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擦拭脸上的水。
擦着擦着,忽的,他动作一顿,原本温润的眉目骤然冷寂起来,如淬了寒潭的碎冰。
温初颜也觉察到动静,是轻功极佳的人在山里行走的声音。
她和谢松庭对视一眼,都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走。
只是两人刻意错开了位置,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以防不同方向的人偷袭。
他们走了好一会,那人也没现身。
温初颜听声变形,似乎对方只有一个人,是不是看他们有两个,所以,不敢现身?
她看向谢松庭,高声道:“殿下,您的衣服湿了,穿着不舒服,属下去给您取套衣服吧。”
谢松庭点头,盯着她的眼睛,“快去快回!”
“是。”温初颜跳到小溪另一边,快步往山脚处走,没一会就出了那片林子。
听声音那个人没有跟过来,那,他的目标是谢松庭?!
温初颜骤然转身疾步往回走,还未到小溪边就听到了打斗声。
“殿下!”
她几个纵跃飞驰到小溪边,就见谢松庭正和一个人打的难舍难分,正是那个姓冯的。
温初颜足尖一点,跃至近前,掌上灌注真气拍向那人后背,只见那人身子一动,温初颜拍了个空。
她顿时一惊,不可能,他的位置都没移动,怎么可能拍不到呢?!
温初颜一跃而起,冲着他的头顶又送出一掌,只见那人瞬间矮了一截,连身子都没弯。
“他会缩骨术。”
谢松庭话音刚落,就见那人跃到一块山石上,“不愧是北陵世子,见多识广,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他身体暴涨,手脚也变长了,原来宽大的衣服也紧绷在身上。
整个身形和温初颜记忆中的样子重叠起来,只是脸还不一样。
“你是突厥人!”她出声诈他。
那人一愣,随后仰头狂笑,“哈哈哈,你们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今天都是要死的,哈哈哈哈……”
那熟悉的深入骨髓的狂笑声,让温初颜刻骨的恨意如岩浆般沸腾起来。
她眼眸猩红,疾冲过去,如一道魅影般从谢松庭眼前一闪而过,使的他瞳孔骤然放大,“温初颜”三个字几欲脱口而出。
温初颜招式狠厉,每一招都是杀招,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
谢松庭来不及细想,几个纵跃至前,加入缠斗。
谢松庭和温初颜都是顶尖高手,冯圉牧打一个还行,打两个就有点吃力了。
他顿觉失算了,本以为谢松庭的这个当红小亲卫,只是个绣花枕头,只要谢松庭落单,哪怕是他们两个人,他依然能取谢松庭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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