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抬眸看随风,“我们云隐山不是忠君,只是为民!我们守护的是大虞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黎民百姓,才不管这江山姓什么?!”
谢松庭沉沉的眸子看过来,沉默良久,才开口,“赶路吧。”
他们没来得及去青龙涧,直接去的河西关,赶到时,正巧上京传旨的太监也到了。
国公爷和温初山已卸甲,被御林军带出军营,河西驻军上前阻拦,和御林军两军对垒!
旁边的太监慢悠悠的道:“你们是要抗旨不尊吗?!河西关十万铁骑到底是姓萧,还是姓温?!”
“冯翔宇,带他们下去!”国公爷大吼。
“国公爷!”
冯翔宇一动未动,扭头看那太监,“敢问公公,就算是温三公子犯的事,关国公爷和大公子何事?!”
“这话去问皇上吧,我只负责传旨。”
说话的人正是那日去雁门关宣旨,让谢松庭滚回北陵的公公,陈启。
据四哥推测,他很可能是当年烟雨冢的老人,戚国丈暴毙,少不了他的毒手。
“陈公公,又见面了。”
陈启回头,咧嘴扯出笑,“是啊,世子殿下,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我在雁门关见过世子殿下,又在河西关见到了,就是没在北陵见过,下次真希望在北陵见见世子殿下。”
谢松庭笑的凉凉,“恐怕陈公公是没机会了。”
他将马鞭递给随风,又扫一眼那队御林军,慢条斯理的道:“听说陈公公武功高强,本世子。”
“松庭!”定国公出声打断谢松庭的话,不停地向他使眼色。
而后又对陈启道:“陈公公,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世子殿下,不知陈公公可否行个方便?”
陈启看向谢松庭,这个年轻人功夫不弱,再加上北陵八万玄甲军,他确实胜算不大,不如卖个人情给北陵。
陈启抬手,“国公爷请便。”
国公爷拉着谢松庭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不要轻举妄动,我相信老三不会做那种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皇上自有圣裁!”
“可是,初颜要是知道你们被押解回上京,得多担心啊!”
“这正是我要说的,皇上的目的是让我回上京,只要我回去,皇上不会真正追究其他人的。”
“世子殿下!”定国公紧握住他的手。
“我把小女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回上京!世子殿下,拜托了!”
定国公拱手,被谢松庭紧紧抓住,“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初颜!”
两人正说着,只听马蹄声响,人还未进来,就听到声音,“爹爹,哥哥。”
是温初峦!
陈启淡淡的笑笑,“正好,省的我再去青龙涧,定国公府的人就是懂事。”
他看向迎面走来的温初峦,“温小将军,卸甲吧!”
“老子卸你娘的腿,你个没根的东西,为什么抓我父兄!”
“老二!住口!”定国公气的跺脚,一旁的温初山也道:“初峦,闭嘴!”
温初峦一杆长枪墩在地上,“要我闭嘴可以,我就是要问清楚,我们温家到底犯了什么朝廷律法!”
陈启冷笑,“温初峰和蛮夷勾结,泄露城防图,偷袭凉州城和螺洲城,致使两城损失巨大,这个罪名可以吧?”
温初峦头一伸,张嘴道:“你,放屁!”
陈启一愣,眼中杀意一闪,伸手快如闪电去掐温初峦的脖子。
电光火石间,谢松庭送出一掌,隔开他的手,而他也被陈启的内力震退几步。
陈启也没好到哪去,退后三步才稳住身形。
随风随喜拉出架势守在谢松庭两旁,连后面的画堂春都疾行而至,挡在谢松庭前面。
谢松庭朗声一笑,“陈公公不愧是烟雨冢的老人,功夫相当不俗!”
陈启脸色骤变,杀气腾腾的看着谢松庭。
谢松庭冷笑,看来四哥推测正确,这陈启果然是烟雨冢的人。
当年,一定为皇上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如今这局势,只有这些丑事才能和皇上博弈!
若是,国公府爷和温家兄弟能活命,他自然不会纠缠烟雨冢的旧事。若是不能,那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如果连定国公这样的人都不得善终,那这个王朝还有什么值得他谢松庭守护的!
本来,他活着就是为了温初颜。
如果连她的父兄都保护不好,他有何颜面见她!
陈启恢复神色,淡淡的道:“世子爷真是什么都知道。”
谢松庭冷笑,“那是自然,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公公做下的事,是赖不掉的!”
陈启的脸色越来越沉,倏然间,伸手做利爪状闪电般向谢松庭袭来,随喜腰身后仰,抬脚踢开他的手掌,
两人一接招都退开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随喜咳嗽两声,嘴角微微溢出血迹,而那陈启则在虚空中划出一掌,缓缓稳住真气。
陈启这一招用了十成内力,想对谢松庭一招毙命!
只是他没料到,连谢松庭身边一个十四五岁的侍从,都有如此之高的武功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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