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京中家信搁置在一边,打开了八人的书信,信中告知了地址,进展情况等。
有三封加急信件来信银子告急,地址都是靠近西境边境的信件,信中提及孤儿众多,并且苗子不错所以超过预期,看时间已经是大半年来信,其他区域基本正常。
她拿出纸笔一一回信,待深夜时分才将近一年的书信处理完,转头看着一旁敬业的槐云。
“明日我要去钱庄取钱,我要动用祖父给的银钱。”
槐云目光落在书案上,公子只处理了那八人的信件,国公府一切书信都未看!他脑中猛的划过一瞬,脑中有了一个猜测。
“这…………!可是有急事?”
“槐叔,我要做之事如今还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保密吗?”
槐云心中苦涩,两眼直视公子,苦笑。“公子如何才能信我!”
她并未回应,而是不疾不徐的打开国公府家书,祖父问他过得可好,注意身体,有没有长高,有没有恨他。
祖父连续好几封信件都是关切。
她眼眶酸涩,伸出手揉了揉额头,才提笔回信一切安好,祖父保重身体之类话语。
其他便是几个哥哥的信件,长篇大论的都是问他怎么样,想他了,为何没有回信。。。。
最后一封是最近的信件,是国公府加急信件,还走的是官运。
信中是父亲说长久未收到他回信,家中焦急,派遣大哥和三哥在他生辰前到云锦城进蜀云山看他,如果找不到,就让江表哥调府兵进山搜寻。
信件上满是焦急愤怒,还有担忧。
父亲这直接的性子,符合他时常性格,一来都如此生猛!
哭笑不得抬起头看向槐云。
“槐叔收到国公府信件没有回信吗?”
“我也不知公子在山中是否平安,所以并未回!!!”
说得理直气壮,还带着一丝怨怼。
礼槿澜气息不稳。“不是——你就如此听话?”
槐云杵在门口,身体僵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还是错。
“我生辰是后日,不知道大哥三哥能否赶上,我只有三日时间。”
主仆二人深夜才各自回房歇息。
翌日,一大早。
主仆四人一起出门,直奔云锦城最大的钱庄取钱。
槐云今日换了身锦蓝新衣,将身材展露无遗,配上冷冰冰的俊脸,走在路上像模像样的。
银庄内。
钱庄老板殷勤的凑到槐云面前,眼神无意在几人身上扫荡。“公子办何业务,是存钱还是取钱。”
礼槿澜今日穿的简单,并未佩戴任何饰物,在山中一年晒得黑了些,还不如灵雀锦雉二人白嫩,被当做小厮很正常。
槐云脸上浮起不自然,垂下头看礼槿澜。
礼槿澜笑的自然,对着槐云使了个眼色。
他调整表情,从怀中掏出双鱼玉佩递给掌柜,冷声道,“取钱,帮我查一下可以取多少?”
“客官稍候,待我查验一下信物真伪,若无误,自会为客官办理取钱事宜。”
槐云冷着脸嗯了声。
礼槿澜看了眼灵雀俩个,对着两人勾勾手低声道,“出门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她不想太多人见到几人取钱,免得守不住,也会生出事端。
灵雀两人对视两眼,飞快跑出银庄。
银庄柜门打开出来一个小厮,端着茶果点心放到桌上,哈着腰对着槐云说,“公子可用些茶点,掌柜去核对信物很快便回。”
礼槿澜随意散漫的走到桌前,拿起果子咬了一口,“咔嚓”一声,其他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哦,忘了,现在是小厮。
银庄小厮狠狠地瞪着他,她只好讪讪的将果子放回盘子中。
槐云憋着笑转开视线看向别处。
小厮愤愤不平的开口。
“客官还真是纵容下人,如此无礼的下人小的还是第一次见。”
槐云冷着脸沉声道,“下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礼槿澜做个鬼脸,拿起没咬过的果子挨个咬上一口。
小厮气得发抖,飞快的向着里间跑去。
片刻后,钱庄掌柜才将信物拿回来,弓着腰恭敬的递给槐云,“公子,这是京中总店给国公府的信物,这块玉牌意义非凡,只要是国公府的钱都可以支取,不限数额。”
礼槿澜支着耳朵听得仔细,不觉间靠两人极近,掌柜的横了她一眼,稍走两步凑近了些槐云才低语。
“公子想取多少?国公府如今账目上银钱有四百万两。为了安全,还请里间细说。”掌柜的说着就要迎着槐云进里间。
槐云低头对着他眨眼睛,指了指旁边毫无形象的小人。“我要带他一起去。”
掌柜的回头疑惑的盯着两人,看了看礼槿澜,“这不好吧!这小厮留在外间就好。”
“那你先去,我嘱咐他几句就来。”
槐云黑着脸对掌柜的挥了挥手,直接走向她谨慎的低语。“四百万,国公府全部资产,公子可要慎重,不可胡来!”
礼槿澜愣住,不可置信的盯着槐云认真的脸。
眼神微眯沉思片刻。
“我只要二十,待大哥来云锦城我会将玉佩让他带回还给祖父。”
槐云不禁皱眉,收起银庄信物。“公子做的事是不是很需要钱。”
她无力的点了点头,“回去再说,你先取钱。”
主仆四人从银庄出来已经是午时,礼槿澜没有兴致逛街,“灵雀锦雉你二人去给我置办些吃食,我要带回山门,我先回院子了。”
槐云盯着前方丧气的公子,连时常喜爱的集市也没提起半分兴致。
回到院中,礼槿澜直接回到卧房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发呆。
二十万是支撑不了两年的,按照那三人所说的情况,如今西边情况不容乐观,自己要么将计划夭折,精简到三洲,做最坏的打算。
黄昏时分。
槐云端着膳食站在门口。“四公子,用膳了!”
“放着吧!”
他推开门便看见,夕阳的余晖将那瘦小的身影拉得狭长,孤独又落寞。稚嫩的面庞上,写满了忧虑。
槐云放下膳食,走到礼槿澜身边,伸出手摸了摸她脑袋,轻柔一笑。
“四公子可愿信我,槐云此生定不负公子。”
她眼眶微红,侧头望着那双幽深的眸子,摇了摇头。
“抱歉,在无法掌控不能掌控的东西时,我无法交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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