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和槐云并排坐在马车前,马车外,大街上车水马龙,喧嚣鼎沸。礼槿澜撩开帘子向外望去,只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皆衣着华贵,尽显不凡。
“我要四处转转,听闻大觉寺旁边风景不错,既有古刹禅音,又能游船赏景,还临近皇家平安宫,想必不错,我要去哪儿。”礼槿澜兴致勃勃地说道。
槐云轻声应了一声,扯着缰绳,调转马头。
礼槿澜哪里分得清东南西北,谁知胡乱说个地方,要从东门去西门,绕上两时辰,都到午时日头有些晒人,马车才终于停下!
礼槿澜被晃的头晕眼花,蔫蔫的垂着小脑袋。怀疑槐云是故意整她,往常都会提醒一句,今日闷声不吭,做出那副闷葫芦死出的样子气她。
她撩起帘子跳下马车,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
抬眼望去,眼前便是一汪澄澈的湖泊,远处几艘船舫在湖面上摇曳,其中一艘正停靠在湖岸。
许是今日天色极好,京都世家公子小姐纷纷出门游玩,岸边停满了豪华马车,就连拴在一旁的马匹也不比她的月兔差。
四处张望一番决定上船舫。
槐云见状,再也绷不住脸,沉着嗓音拦在她前方。“公子这是要作何?这船舫一旦上去,下船不知时日,怕会耽误时间。”
少年仰起头,冷着个小脸就径直朝船舫走,丝毫不理会槐云的劝阻。
零一头脑转的极快,瞧了两人一眼,急忙追上前方的锦衣少年。
槐云站在原地,望着少年的背影,瞬间软了态度,和公子置什么气,公子如今年岁还小,又并不知实情,他的一生在成为死士那刻已经注定了。
只是公子如今的性子越发古怪,似乎连自己真正的身份都忘记了,着实令人担忧。他还是希望公子有一天能自由,毕竟孤独的一生太过漫长。
船舫划分了好几个区域,船舫老板满脸堆笑地站在岸边招揽生意。
“小公子,是要去哪个区域呢?一层大厅今日被包下了,一群书生吟诗交友。除此外二层三层雅间都已客满,不过三楼雅间还剩下天子间雅间,只是价格有些许————”
船舫老板笑起来时,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身旁几个小厮恭顺垂目地站成一排,个个看起来机灵聪慧。
“嘿嘿,您看?”老板殷切的看向她。
礼槿澜微微不满,转头寻找槐云。
“槐叔,给钱,我要天字号。”
槐云越过人群,大步走上前,神情淡漠的看向老板。“多少?”想着公子如今也不缺银子,摸出一张银票递给老板。
船舫老板哈着腰双手接过银票,目送三人登上船舫,才转身对着旁边下人低声叮嘱。
“今日大家警醒着点,船上贵客良多,小心着脑袋。”
今日里面游湖的公子小姐气度不凡,甚至有几个还是皇亲贵胄,船舫老板掂着手中的银票,泛起丝丝忧虑,望了会时辰,琢磨着该动起来了。
正想着,甲板上匆忙下来一个小厮,凑近船舫老板耳边低语了几句。
“东家,天字号的还有三位没上船,您看?”
小胡子男人脸色一沉,示意下人靠近些。
“天字号的送峨眉雪,还有香酥斋的上好糕点,其他雅间地贵人们送上糕点便是,等天字号的人到了再起航,还请担待一二,警醒着点,别胡说八道。”
十几个小厮支棱着耳朵听得认认真真,生怕没有听得仔细出现纰漏。
“哪…………一层的诗会?”小厮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般茶水淡些,简单吃食随意上点便是。”老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脸上写满了晦气。
这天字号那个能惹得起,真怕不小心得罪那个世家子弟,这船舫就没了,刚刚进去的白净少年身后两人也不是一般人,下人都如此,这身份可想而知。
三楼靠东的雅间窗户半开着,萧阙今日出宫散散心,随意上了一艘船舫,不经意间垂眸看向甲板。只见一位白净少年步态悠闲的走了进来,一双乌黑的眼珠四处乱转,灵动带着几分恣意。
礼槿澜踏上甲板就四处乱看,打量船体看结不结实,东摸摸西瞧瞧,抬起头看船上屋脊时,刚好瞧见一个黑衣少年,乌发垂肩,狭长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冷傲之气,傲慢地斜晲了她一眼。
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彼此毫不留情的冷了眼,转瞬撇开。
什么玩意嘛!
这皇城中的人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真是令人不爽。
萧阙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意,“这家伙是谁?我怎么没见过!”近侍稍走近两步,顺着目光看向白净少年。
“属下也未见过,但他身后两人绝非简单,训练有素,该是那个贵胄之子。”
萧阙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总觉在哪里见过这少年,在宫中,人人见了他都低垂恭顺的迎合他,可这少年竟敢毫不畏惧地瞪他,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屑。
礼槿澜上到三楼,进了厢房,小二跟在身后,放下茶水和点心,“公子,可需要点些其他吃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