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海突然凝固成赤金琥珀,陈长天的灵体在囚笼崩解的瞬间分化出七道虚影,每道虚影都身着残破的赤金道袍,额头嵌着的离火金瞳如小太阳般灼烧。他们抬手的刹那,岩浆中升起七座百丈高的金乌雕像,鸟喙朝向火焰山巅,瞳孔与虚影的金瞳形成共振,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
"是「九阳分魂术」!" 苏挽月的透海符在掌心炸裂,她望着虚影眉心的金瞳排列成北斗状,突然想起阴司殿残卷记载,"当年太阳殿初代掌门用孪生兄弟的魂魄分裂灵体,没想到陈长天竟将这邪术练至化境......"
长生的桃木剑在掌心震颤,剑身上柳如烟的残魂虚影首次显现出裂痕。他看见每座金乌雕像的基座都刻着太阳殿与苗疆蛊师的契约符文,血色咒文正顺着岩浆蔓延,将数百名被囚禁的生魂拖向阵眼。"这些雕像在抽取火焰山的地火脉!" 他的声音被金乌振翅声撕裂,"长庚,那些生魂是阵眼核心!"
长庚的逆天命盘残片早已碎裂,此刻却在他掌心拼出北斗星图:"哥,金乌瞳孔对应离火七宿,阵眼在火焰山巅的「赤阳峰」!" 少年甩出阴司幡旗,幡面却被虚影指尖的金瞳光芒灼出窟窿,"苏师姐,用镜湖水浇铸雕像基座!"
苏挽月从竹篓里掏出最后三瓶镜湖水,瓶身贴着的镇魂符在高温中卷曲:"这些水还是昆仑墟带回来的......" 她咬牙将水泼向最近的金乌雕像,湖水在接触基座的瞬间沸腾,却也让血色咒文浮现出 "血祭" 二字,"果然!他们在用生魂为九阳阵眼充能!"
长生踏剑升空,逆天命盘残片与镇魂钟残片在胸前相触,竟发出金属交鸣。他突然想起初代祖师手札中记载的 "阴阳逆转镜"—— 用双生法器倒映本源,可破同源术法。"长庚,把你的血滴在盘上!" 他大喊着结出太极印,"我们的双生血契就是最好的镜引!"
长庚没有犹豫,咬破食指将血滴在残盘中心。两道血光交融的刹那,虚空中浮现出直径十丈的光镜,镜面一半映着陈长天的七道虚影,一半显化出初代祖师的善念法相。当镜面反射出虚影眉心的离火金瞳时,七座金乌雕像突然发出哀鸣,鸟喙中的火焰竟开始逆向燃烧。
"不可能!" 陈长天的主灵体在岩浆中怒吼,七道虚影的金瞳同时转向镜面,"你竟敢用双生血契窥破本源?" 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怨恨,却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 —— 那是对五百年前兄弟情谊的残念。
长生盯着镜中显化的初代祖师法相,法相手中的镇魂钟与离火金瞳正在缓缓靠近,突然福至心灵:"长天前辈,你看这镜面 ——"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当年祖师爷分裂阴阳,不是为了消灭纯阳,而是怕它灼伤天地。"
七道虚影的动作同时一滞,金乌雕像的翅膀微微收拢。长生趁机将镇魂钟残片按在镜面中央,钟声与地火脉的心跳产生共振,竟在虚空中撕开一道时空裂缝,裂缝中浮现出青牛观的浑天仪,以及镜湖底正在枯萎的转世莲花。
"哥,血月峒主在祭坛!" 长庚的怒吼打断了长生的推演。少年正与血月峒主缠斗,对方的血玉骨笛已化作血色巨蟒,蛇信吞吐间竟卷起岩浆形成漩涡。长庚的道袍已被烧穿,却仍用幡旗缠住巨蟒七寸:"他在召唤苗疆祖巫!"
苏挽月的镇魂花种子在岩浆中奇迹般发芽,幼苗顶着冰晶状的花苞穿透祭坛。她望着根系发出的幽蓝光点与被囚禁的生魂产生共鸣,突然想起《阴命全书》中的 "魂归咒":"阿青!用引魂铃唱《太阴往生调》,帮生魂挣脱契约!"
十六岁的阿青跪在滚烫的岩地上,引魂铃在掌心烫出血泡却浑然不觉。她闭上眼睛,用苗疆古调唱出的镇魂歌竟带着陈家护心诀的韵律:"魂归兮,地火宁;阴阳济兮,万物生......" 铃音所到之处,血色咒文如冰雪消融,数百道生魂虚影从岩浆中升起,朝着裂缝中的青牛观方向飘去。
血月峒主看见生魂逃脱,眼中闪过疯狂:"陈长生,你毁我血祭,太阳神宫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他突然将骨笛插入心口,化作血雾融入最近的金乌雕像,雕像的瞳孔瞬间变成血色,翅膀一挥便掀起百丈火浪。
长生感觉迎面而来的热浪几乎要剥离神魂,却在此时看见镜湖方向传来三道蓝光 —— 那是苏挽月提前埋下的镇魂花信号,说明镜湖的弟子们正在全力拖延九阳灵眼的侵蚀。他望向长庚,少年正用身体挡住飞向阿青的火舌,后背的灼伤触目惊心。
"长庚,接着!" 长生甩出逆天命盘残片,自己则祭出全部力量催动阴阳逆转镜,"我们一起送这些离火金瞳回家!"
镜面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将七道虚影与金乌雕像同时吸入镜中。长生看见镜内世界里,离火金瞳正在与镇魂钟残片共鸣,每一枚金瞳都映照着不同的场景:东海渔村的孩子们在沙滩画太极图,青牛观的镇魂花在暴雨中绽放,镜湖底的莲花根茎上,柳如烟的虚影正对着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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