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十万大山的晨雾像被揉碎的墨玉,紫黑色的雾霭贴着地面游走,腐叶堆积的山径上,每片落叶都泛着妖异的金斑 —— 那是被蛊毒侵蚀的痕迹。长生的逆天命盘突然在怀中发烫,金属盘面的「护命双环」如受惊的游鱼疯狂摆荡,阴环本应幽蓝的玄冰纹路,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暗红,仿佛有鲜血在冰层下奔涌。
"雾里有毒!" 苏挽月的镇魂铃率先发出警示,铃音不再清脆,反而像被裹了层腐叶,"是赤阳教的「三阴蚀骨雾」,当年他们在苗疆用活人养蛊......" 话未说完,她的镜湖水瓶表面突然凝结出冰花,却在瞬间被毒雾融成黑水。
阿暖的护命铃发出刺耳的蜂鸣,铃面的珊瑚精魄竟渗出黑色黏液,在少女掌心画出扭曲的骷髅纹。她的指尖刚触碰到雾霭,识海就被千万声尖啸穿透:那是无数被炼成蛊虫的魂魄在哀嚎,每声都带着西域焚沙火的灼痛与东海赤潮的咸涩。"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些雾气里有千万只蛊虫的怨念...... 它们的灵脉,被赤阳教用极端力量改造过!"
晨雾突然剧烈翻涌,九道黑影踏雾而来。为首者头戴青铜骷髅面具,眼窝处跳动着两簇幽蓝鬼火,腰间悬挂的青铜蛊瓮刻满金乌纹,正是赤阳教的标志性印记。其余八人呈八卦方位散开,每人手中的骨笛都缠着风干的人发,笛孔间卡着半片焦黑的护命藻 —— 那是从西域沙海抢夺的战利品。
"归命人," 为首蛊师的声音像蛇信扫过岩石,骨笛在掌心转出森冷的弧光,"东海的冰龙、北疆的阴魂,都成了本座炼蛊的材料," 他掀开蛊瓮,里面翻涌的血雾中竟漂浮着赤龙卫的鳞片残片,"听说你们能让极端力量共生?" 骨笛猛地吹响,九声尖啸震落枝头露珠,"那就让本座看看,能不能让你们的护命铃,也变成养蛊的容器!"
雾气中传来阴森的童谣声,无数血色飞虫从蛊瓮中涌出。这些飞虫的翅膀半透明,脉络间燃烧着西域焚沙火的金红与东海赤潮的暗红,翅膀每扇动一次,就会溅出能腐蚀灵脉的毒焰。长庚的阴司幡旗刚卷住几只飞虫,幡面就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露出底下陈青牛留下的三阴护脉纹:"哥!这些飞虫的灵核," 他的瞳孔收缩,"是用旱魃阴魂和焚沙火精魄强行融合的!"
长生的金乌剑自动出鞘,剑刃与逆天命盘的「护命双环」共鸣,在身前织出银金色光盾。飞虫群撞在光盾上,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每只飞虫的翅膀都显化出被赤阳教残害的精魄面容 —— 有西域的商队老者、东海的鲛人少女,甚至还有北疆冰坟中的阴魂残影。"他们在吞噬各地的护命精魄!" 长生的声音里带着怒意,"这些飞虫,根本是用极端力量的怨念炼成的活蛊!"
阿暖突然抱住头跪倒,护命铃的黑色黏液中浮现出柳如烟的虚影。白衣女子的眼尾红痣被毒雾染成紫色,声音里带着五百年前的警示:「暖儿,苗疆的「万蛊噬天阵」,需用魂魄的露水才能破解......」少女猛然抬头,发现自己的泪水竟在毒雾中化作冰晶,每颗泪珠都映着飞虫体内被困的精魄。
"长庚!用阴司幡旗困住蛊师的骨笛共鸣!" 长生的逆天命盘显化出九只蛊瓮的位置,"苏师姐,镇魂铃震碎他们的三阴蚀骨雾!阿暖," 他握住少女冰凉的手,双生血契的力量在掌心炸开,"用你的眼泪,唤醒飞虫体内的护命种!"
阿暖点头,咬破舌尖,让血泪混着泪水滴落。护命铃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铃面的珊瑚精魄化作透明棱镜,将每滴血泪折射成千万道蓝光。奇迹发生了 —— 被蓝光触及的飞虫不再攻击,翅膀上的焚沙火与赤潮之力开始融合,显化出陈长天留在各地的护道印记:西域的护命藻图腾、东海的冰火龙鳞纹、北疆的双生花脉络。
"不可能!" 为首蛊师的骷髅面具出现裂痕,他看见自己精心培育的蛊虫,正朝着阿暖的方向叩首,"本座用三阴血咒炼化了三年......"
"你炼化的," 苏挽月的镇魂铃发出十二道清响,每声都对应着蛊瓮的三阴穴位,"不过是陈长天前辈留在极端力量中的「护道种」。" 她的镜湖水瓶倒悬,竟从毒雾中分离出纯净的露水,"就像这些被污染的飞虫," 露水洒在飞虫身上,显化出未被侵蚀的护命光,"极端力量的核心,从来不是毁灭,是等待被唤醒的守护之心。"
长庚的幡旗成功缠住九根骨笛,幡面显化出陈长天在青铜宫留下的「破蛊阵图」:"哥!蛊瓮的核心," 他指着为首蛊师腰间的金乌纹,"是用陈前辈的离火金瞳碎片炼制的!"
长生的金乌剑应声斩出,剑刃显化出陈长天与陈青牛的双生虚影。当剑尖刺破蛊瓮的瞬间,里面竟掉出半块刻着「守中」二字的金瞳碎片 —— 正是陈长天五百年前故意留在苗疆的护道印记。碎片落地的刹那,整个蛊雾突然安静,飞虫们纷纷落在阿暖肩头,翅膀上的毒焰化作温和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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