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城的琉璃桥在雷暴中泛着冷冽的幽光,桥面由无数块离火琉璃拼接而成,每块砖面都刻着初代祖师的镇魂纹与陈长天的离火咒,阴阳二气在纹路间如流水般流转。长庚的靴底刚踏上桥头的太极图,地面突然发出蛛网状的龟裂声,青紫色的混沌雾气从裂缝中涌出,带着腐肉灼烧的气息。
"小心!" 焰角犀的嘶吼震得琉璃桥嗡嗡作响,巨犀如小山般横亘在长庚身前,青铜甲胄上的焰冰共生纹亮起赤金光芒。它的巨蹄重重踏地,焚沙火如岩浆般顺着裂缝灌入,却在接触藤蔓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 —— 那些破土而出的藤蔓通体幽蓝,表面布满类似雷泽青龙的逆鳞纹路,尖端吞吐的毒焰竟能吞噬阳火。
"这是... 雷噬藤!" 长庚的阴司幡旗率先甩出,幡面的九阳印记在藤蔓上方绽开,却见幽蓝毒焰如活物般扑来,瞬间将金芒啃噬殆尽。他瞳孔骤缩,看见幡旗边缘迅速碳化,骷髅头眼窝中的鬼火竟被毒焰染成诡异的紫黑色,"它们在吸收九阳之力!"
琉璃桥的镇魂纹在毒焰下滋滋作响,长庚感觉脚下的离火琉璃正在失去温度。藤蔓的生长速度远超想象,转眼间已缠上焰角犀的后腿,毒焰顺着甲胄缝隙钻入,在巨犀青铜色的皮肤上烧出焦黑伤痕。
"长庚,退到桥栏!" 焰角犀的独角突然顶住长庚后背,力量之大让少年踉跄着撞向桥边。他回头时,正看见焰角犀的独角尖端泛着刺目的金红,离火金瞳碎片与混沌之力剧烈共鸣,在巨犀周身形成半球形的防护结界,而那些本该攻击长庚的藤蔓,竟调转方向扑向结界。
"你在吸引仇恨?!" 长庚的声音里混着震惊与愤怒,他看见焰角犀的左前蹄已被毒焰灼伤,鳞片下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混着混沌浊气的金红色精魄之力,"这样下去你会被侵蚀的!"
"阳脉之眼的使命," 焰角犀的声音像巨石碾过砂砾,却在末尾透出一丝柔和,"是为同伴挡住最锋利的箭。" 它的巨尾横扫桥面,将三根缠绕的藤蔓抽成齑粉,"陈长天大人五百年前说过," 独角的光芒映照着长庚腰间的阴司幡,"当阳火遇见阴毒,与其两败俱伤,不如..."
"不如让阴邪之器承接极端之火!" 长庚突然想起长生在南疆说过的话,掌心的幡旗突然发烫。他望向桥栏上的镇魂纹,那些被混沌侵蚀的纹路深处,竟藏着陈长天刻下的「守中咒」—— 当年陈长天与初代祖师布下的双重结界,正等待归命者的唤醒。
藤蔓的毒焰已将焰角犀的结界啃出裂痕,巨犀的身体开始摇晃。长庚咬牙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幡旗的火羽纹上,阴司幡骤然发出龙吟般的清响。漆黑幡面瞬间染上赤金纹路,链节处显化出焰角犀的独角图腾,那些被毒焰吞噬的九阳印记,竟在鲜血中重新亮起。
"原来关键在共生之血!" 长庚的幡旗化作赤金锁链,精准缠住最近的藤蔓节点。他这才看清,每个节点都嵌着刻有金乌咒的青龙鳞片,鳞片表面的护命印已被腐蚀,却在他的鲜血接触时,显露出底下陈长天的离火微雕。
"以血为引,护道归位!" 长庚的怒吼混着幡旗的震颤,锁链顺着鳞片纹路灼烧,金乌咒文如冰雪遇阳般融化,露出五百年前陈长天埋下的「护命种」。当第一颗种子被唤醒,整段藤蔓如被抽去灵魂般瘫软,幽蓝毒焰渐次转成金红,在琉璃砖上烧出雷泽青龙与焰角犀首尾相交的共生图腾。
"长庚,桥栏第七根望柱!" 苏挽月的呼喊从桥那头传来,镇魂花的蓝光穿透毒雾,"那里的咒文在控制整片藤蔓!"
长庚转身时,正看见望柱上的镇魂纹已被改刻成狰狞的金乌咒,藤蔓的主根如巨蟒般盘绕其上。他的幡旗锁链应声射去,却在接触望柱的瞬间被混沌黏液包裹,锁链上的赤金纹路开始褪色。
"焰角犀!借你的火!" 长庚的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
焰角犀闻声颔首,独角突然爆发出三倍于常的光芒。巨犀低下头,让独角与长庚的幡旗紧贴,焚沙火顺着锁链如活物般游走,所过之处,黏液发出滋滋的蒸发声。当火焰触及望柱根基,整个桥身剧烈震颤,望柱内部竟 hollow 出一个空腔,里面堆满被炼化的青龙鳞片,每片都刻着赤阳教的献祭咒。
"原来他们用守护兽的精魄养蛊..." 长庚的声音里带着痛惜,幡旗锁链猛地收紧,将望柱连同藤蔓主根一并拽出桥面。悬空城的阴脉之力随主根断裂而溃散,剩余藤蔓如退潮般缩回地下,露出桥面上被掩盖的护道阵 —— 那是陈长天用离火精魄刻下的「阳火借阴行」大阵。
焰角犀轰然跪倒,长庚这才发现它的右前蹄已被毒焰侵蚀得露出白骨,混沌浊气正顺着伤口向心脏蔓延。巨犀的独角无力地垂在地上,离火金瞳碎片的光芒几近熄灭:"抱歉... 没能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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