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跟你去还不行吗,这事儿办完了带着百妖谱和我去一趟山海关,真是欠你的!" 张清羽无奈地说道。
"行,抓紧时间吧,黄天策我早晚弄死他!具体怎么弄你来,我这方面业务不太熟练!" 陈生说道。
两人转身回到屋内,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陈生的父母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陈生蹲下身,轻轻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难以压制心底的愤怒。
张清羽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把黄纸符箓。那些符箓上的朱砂字迹在月光下隐隐发亮,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他手指翻飞,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眨眼间就将符箓折成七盏莲花灯的形状。这双手生得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此刻却灵巧得如同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
"看好了,这是引魂灯,每一盏对应一魄。" 张清羽翘着兰花指在每盏灯芯处一点,幽蓝色的火苗便 "噗" 地窜了起来,在无风的屋内诡异地摇曳。火苗跳动间,隐隐映出一些模糊的人脸轮廓,发出若有若无的啜泣声。"把窗帘都拉上。" 他头也不抬地说,手指蘸着朱砂在地上画出一个复杂的八卦阵。朱砂与地面接触的瞬间,腾起一缕缕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甜气息。
陈生按他说的做完,回头看见张清羽已经脱了外套,露出里面那件绣满符咒的红色肚兜。肚兜上的金线符咒在幽蓝的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活过来一般。这打扮放在平时准能让他笑出声来,可现在他想抓紧救人。
"躺下。" 张清羽指了指八卦阵中央,眼神变得严肃而冷峻,"下去之后,你说了算,少麻烦我老人家。"
陈生沉默地躺到阵眼位置,后脑勺刚碰到冰凉的地面,张清羽就把一张画满血色咒文的黄符拍在了他额头上。那符纸像活物般紧紧吸附在皮肤上,一股铁锈味直冲鼻腔,仿佛有一把生锈的刀在刮擦他的喉咙。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张清羽突然一声厉喝,声音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手中的桃木剑 "铮" 地出鞘,剑尖挑起一张燃烧的符纸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符纸燃烧时发出 "噼啪" 的声响,火星四溅,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七盏莲花灯的火苗同时蹿高三尺,将整个屋子映得幽蓝一片,墙壁上的影子扭曲变形,仿佛无数冤魂在舞动。
陈生感觉身体突然变得极轻,像是有人抽走了他全身的骨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 "身体" 还躺在地上,而另一个半透明的 "自己" 正缓缓从躯壳中分离出来。这种诡异的体验让他胃部一阵抽搐,喉咙里泛起一股酸苦的味道。更可怕的是,他看见父母的身体里正有丝丝缕缕的白气被抽出,在半空凝结成模糊的人形。那些人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别看了!" 张清羽的魂魄已经完整离体,他一把拽住陈生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走!"
两人穿过一道泛着涟漪的光幕,刺骨的阴风迎面扑来,仿佛千万把小刀在脸上刮擦。陈生低头看去,脚下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青石板路,路两旁开满了血红色的曼珠沙华。那些花朵娇艳欲滴,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花丛中隐约可见残缺不全的人影在痛苦蠕动。有的人影只有半截身子,有的没有头颅,他们的惨叫声在空旷的黄泉路上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黄泉路。" 张清羽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跟紧我,别踩到那些花。这些花吸收了太多亡魂的怨气,一旦沾上,就会被怨气侵蚀,麻烦。"
越往前走,雾气越浓。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夹杂着凄厉的哭嚎,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陈生突然一个踉跄 —— 他的脚踝被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那手的皮肤干瘪皱缩,血管如同蚯蚓般凸起,手的主人是个没有下巴的老太太,黑洞洞的嘴里不断涌出蜈蚣。那些蜈蚣密密麻麻,在地上爬动时发出 "沙沙" 的声响。
"新死的?" 老太太歪着头,浑浊的眼珠里泛着诡异的光,嘴角扯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帮我找找下巴......"
张清羽回身就是一道符拍在老太太额头,符纸接触到老太太的瞬间,发出耀眼的金光。那鬼影尖叫着化为一缕青烟,在空中消散前,还发出一声凄厉的诅咒。"说了别乱看!" 他瞪了陈生一眼,"这些都是横死之人的怨气所化,沾上一点都够你受的。又不是第一次下来!"
小插曲并没有耽误两人的进程,很快,二人便来到了酆都鬼城。黑石城墙高耸入云,城墙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显得沧桑而神秘。城门上悬挂着锈迹斑斑的青铜鬼面,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鬼火,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进入鬼城的人。陈生抬头望去,只见城门匾额上 "幽冥界" 三个血字正不断往下滴落粘稠的液体,在青石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坑洞。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接触到地面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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