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中,老鼋巨大的爪子轰然落下,半座山崖瞬间化作齑粉。破碎的山石如陨石般坠入河谷,撞击声在山谷间回荡,震耳欲聋。
这头山岳般的巨兽脖颈处断裂的锁链在夜空中狂舞,抽打空气发出噼啪爆响。陈生死死趴在被震裂的公路裂缝旁,看着老鼋在月光下肆意翻滚,它每一次翻身,大地都随之剧烈震颤,远处的输电线塔如同脆弱的火柴棍,成排轰然倒塌。
“疯了...” 左超满嘴都是跌倒时啃进的泥土,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剧烈的震动弹起半尺高。老鼋正用布满苔藓的背甲疯狂磨蹭裸露的山岩,火星四溅中,整片苍翠的杉树林瞬间燃起冲天大火,火光照亮了它巨大而狰狞的身躯。
陈生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抓住左超的衣领:“那方向是水库!” 只见巨兽玩得兴起,前爪已重重拍向堤坝,坚固的混凝土墙面如同蛛网般裂开。左超脸色煞白,下意识掏枪,却见陈生已经冲了出去。这个刚才还被吓得腿软的年轻人,此刻正挥舞着冒烟的外套,对着老鼋声嘶力竭地大喊:“停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天空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光芒。
陈生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仙风道骨的胡天祖脚踏祥云出现,身后跟着黄天策、胡三太奶,还有失踪多日不知去向的黑妈妈,以及几位陈生从未见过的神秘人物。
胡天祖缓缓落下,身形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他伸手抚上老鼋布满苔藓的鼻梁,指尖轻轻掠过那些被锁链勒出的陈旧伤痕,仿佛在抚摸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多年不见,你这龟壳倒是越发厚实了。”
老鼋浑浊的眼珠微微颤动,突然喷出一个带着腥味的巨大水泡:“老狐狸,你尾巴好像少了三条。”
“少了几条也不耽误我打你。” 胡天祖轻笑,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串沾满淤泥的铜钱,“记得这个吗?你当年非要挂在脖子上当项链...”
巨兽突然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呜咽,震得山谷间的碎石纷纷坠落。它低头让铜钱链滑回脖颈,锁链残段与铜钱相撞,发出沉闷的叮当声,仿佛在诉说着漫长岁月的沧桑。
突然间,老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凛,看向胡天祖:“少在这套近乎,把你那狐狸心眼子收起来,费尽心机放我出来不见得有什么好事儿!”
胡天祖按住老鼋前爪的断链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这些年我就想来救你,奈何我自己也是被困刚脱身不久。”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似有意无意地扫向远处的陈生。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老鼋眼中的水光骤冷,“有事儿你就直说,少干那挟恩图报的事儿,我也不是那知恩报恩的人!”
胡天祖面色依旧冷静,但语气坚定:“老鼋,你得帮我!”
“我帮你大爷!” 老鼋暴怒,一爪子拍碎身旁的山崖,飞溅的碎石在胡天祖脸上划出数道血痕。“两千年前要不是你,我能错过化龙时机?”
胡天祖抹去脸上的血迹,声音陡然转冷:“当年若不是你贪食童男童女...”
“放屁!” 巨兽突然直立而起,庞大的阴影笼罩了半个山谷,“那些孩子是祭祀河神的祭品!我吞了他们是为断邪祀!”
胡天祖冷眼看着老鼋:“老鼋,我放你出来是让你帮我的,要是和我作对,那我就只能送你回去了!”
老鼋仰头发出震天大笑:“你以为我这几百年荒废了修行?”
胡天祖浮空到与老鼋平视,周身泛起凌厉的气势:“那就试试吧,以前你不是对手,现在还不是!”
“我憋屈了三百年!” 老鼋背甲上的古老符文开始剥落,露出下方狰狞的龙鳞,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今日就先痛快了再说!”
话未说完,胡天祖的尾焰已如烈焰般凝成火网,朝着老鼋当头压下。老鼋怒吼着喷出水柱,刹那间,水火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强烈的爆炸气浪将陈生和左超掀飞数十米远,二人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当左超挣扎着爬起时,月光下,狐影与龟形已战作一团,每一次碰撞都让地脉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胡三太奶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神情淡然:“打吧打吧,这两个老东西每隔几百年就要闹这么一出。”
黄天策则阴恻恻地对着身后的人说:“我赌大哥不是对手!有人下注吗?”
一旁面色阴鸷的常无涯嘲笑道:“老黄啊,你还赌?现在浑身上下能还能拿出来值钱的东西吗?哈哈哈哈哈......”
黄天策被人揭了短,顿时恼羞成怒:“常无涯,怎么你也想下去练练?”
此时胡三太奶拄了拄拐杖,语气威严:“好了,都几千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辈儿一样!”
二人这才住了嘴,目光再次投向激烈的战场。老鼋背甲上剥落的符文在空中燃烧,化作万千火鸦,如黑色的潮水般扑向胡天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