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没有跟姜芊吵，只默默地去打饭。
姜芊却不依不饶，追着她道：“我们是同一批入职的，我三个月试用期才过，你呢，都可以去做项目了！我当真以为你很厉害，是什么天才，原来是用了特殊手段啊。”
周围的人也指着林知许窃窃私语。
可不知为什么，林知许此时脑子里面却盯上了姜芊口中的三个字：做项目。
项目工作是保密的，姜芊只是一个前台，她怎么会知道的？
林知许脑海中突然闪过二表姐那天的微表情。
难道……
但是她没有追问姜芊。
尽管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她还是淡然地打饭，然后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吃饭，仿佛外面的世界已经跟她隔绝。
姜芊还在跟周围的人大声科普：“我男朋友是保卫科的，经常看到林知许坐总裁或者总裁助理的车，我当时就以为他们是公事需要，谁知道网上那个视频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没那么简单……”
“林知许上的又不是985和211，就普通的一本，如果不是特殊的手段，凭什么在三个月内实现二连跳啊？”
周围的人都不敢帮腔。
就算林知许的事情是真的，但这里是公司饭堂，公然在这里说这些，那不是给公司和总裁招黑吗？
还有人劝姜芊：“你少说几句，要是让总裁办知道了不好。”
可姜芊根本冷静不下来：“我怕什么？咱们集团的口号不是要员工把公司当成家吗？既然是家，那有不公平的地方我就说出来，有错吗？”
周围的人也就不劝了，不搭腔，只听姜芊说，毕竟有八卦谁不想听呢？
正说着，方帅突然带着两个保安进来了。
方帅走到姜芊面前，道：“姜芊是吧？麻烦跟我们去一趟保卫科。”
刚才还一脸正义凛然的姜芊一下子就懵了，“有、有什么事？”
方帅淡淡地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去！”
“你要是不去，那我就只能报警了。”
姜芊脸色惨白：“我去！”
*
保卫科。
姜芊一进去，就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惶恐地坐在会议桌的角落。
她男朋友王科是保卫科的一名主管，她能进封氏也是王科推荐的。
姜芊一进来，就用眼神询问王科：怎么回事？
王科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并低着头。
方帅在会议桌的主位坐了下来，再以一副慵懒的姿势对姜芊道：“你男朋友已经交待了，网上的那些照片都是通过监控截下来的，是你指使的。”
姜芊愤愤地看着王科：“你、你出卖我！”
王科道：“我真不知道你要拿照片拿到网上造谣，否则我也不会给你了。”
“你……”姜芊气道：“我们可是情侣，你还说你最爱的人是我。”
王科委屈地道：“就算是情侣，我也不能一直纵容你，姜芊，你干的那些事情是犯法的，你就承认了吧，你要是承认了，方特助还能网开一面。”
姜芊气得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然后她就气愤地看着方帅：“我知道，你和封总高高在上，你们就像皇帝一样，想宠幸哪个女人就宠幸哪个女人，我一个底层小老百姓，落在你们手里就是死路一条，随你们怎么处置！”
“别啊，”方帅开口：“怎么说得我们像是黑社会一样的？你说我们宠幸林知许，你有证据吗？”
“她经常搭你的车上班，就是证据。”
“我和她住一个小区，她搭我的车上班怎么了？公司那么多拼车的同事，在你眼里都不干净？”
方帅又道：“道理我不多说，你是成年人，基本的法律懂吧？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报警，让警察介入调查。第二，你自己在网上发布道歉信，讲述前因后果。我得提醒你，造谣罪是要拘留的。”
“不管你选择哪个，最后都得辞职，封氏容不下你这种造谣同事的员工。”
姜芊气得咬牙切齿。
方帅道：“给你半天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之后，打我内部座机。”
*
下午，集团发布了一条公告。
前台文员姜芊利用男朋友的职务之便，私自截取公司监控照片，并利用照片在网上造谣传播。
念在姜芊在试用期间工作稳定，不追究法律责任，令其引咎辞职。姜芊男朋友王科工作失漏，扣除一个月工资和今年的年终奖。
在社交媒体上，姜芊也发布了道歉信，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林知许得以洗白。
然而，林知许知道自己并不是百分百清白。
起码，她和封凛川是有协议在身的。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她给封凛川发了条信息：【封总，造谣的事刚刚澄清，为避免同事们再在背后说我们的闲话，我决定过些天再去选购被单和窗帘，您觉得可以吗？】
封凛川很快回了信息：【随你。】
林知许松了一口气。
*
同时松了一口气的，还有任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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