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破损的窗棂洒进包子铺,孙二娘手持竹扫帚清扫满地碎瓷,断裂的木梁横七竖八地压在焦黑的灶台旁。她弯腰拾起半块发霉的面团,指腹触到硬物,掰开后竟是枚刻着蝎子纹样的铜扣——正是血煞堂的徽记。
“二娘,该换药了。”张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手中端着的药碗还冒着热气。孙二娘刚要伸手,忽然瞥见柜台后的新伙计阿福正鬼鬼祟祟地往窗外张望,怀里鼓鼓囊囊似藏着物件。
“阿福,去后院劈些柴。”二娘话音未落,少年猛地转身,撞翻了墙角的醋坛。深褐色的液体漫过他的布鞋,露出脚踝处暗红的刺青——与血煞堂刺客身上的标记如出一辙。孙二娘瞳孔骤缩,柳叶刀瞬间出鞘,刀刃却在触及少年咽喉前堪堪停住。
“二......二娘?”阿福颤抖着后退,怀中掉落的油纸包散开,露出半截玄冥教的密信。信纸上的朱砂字迹未干,赫然写着“今夜子时,里应外合取玉珏”。张青抄起擀面杖冲上前,却被孙二娘抬手拦住:“且慢。”她蹲下捡起信纸,余光瞥见少年腰间露出的半截玉坠——那是父亲当年赠给救命恩人的信物。
夜色如墨,包子铺的油灯在狂风中摇曳。孙二娘佯装熟睡,耳尖捕捉着窗外的细微响动。子时三刻,屋顶传来瓦片轻响,七八个黑衣人顺着绳索滑下,正是玄冥教的夜行装扮。为首之人面罩上绣着金线,手中的判官笔泛着幽蓝毒光。
“按计划行事。”黑衣人低声下令。阿福提着灯笼从柴房溜出,烛火在他脸上投下福提着灯笼从柴房溜出,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他将灯笼挂在门廊,连晃三下——这是事先约定的暗号。孙二娘猛地推开窗,柳叶刀划破夜色:“果然是你!”
黑衣人瞬间散开,判官笔直取二娘面门。她侧身避开,刀刃削断对方袖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蜈蚣状疤痕——正是前日与幽冥使者交手时留下的伤口。“原来是你!”二娘冷笑,“血煞堂和玄冥教倒是好算计。”
激战正酣,阿福突然扑向柜台后的暗格。那里藏着二娘未交给少林寺的《易筋经》注疏残页。张青挥棍阻拦,却被黑衣人甩出的锁链缠住脖颈。千钧一发之际,孙镇山破窗而入,雁翎刀劈开锁链,救下张青的同时,刀锋抵住阿福咽喉:“说!为何背叛?”
少年颤抖着扯开衣领,胸口的旧疤触目惊心:“十五年前,我爹为保护孙家......”话未说完,一支透骨钉突然穿透窗户,直取阿福眉心。孙二娘挥刀格挡,火星四溅中,黑衣人趁机甩出烟雾弹。浓烟弥漫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待烟雾散尽,阿福倒在血泊中,手中死死攥着半块染血的玉坠。孙二娘掰开他的手指,发现玉坠背面刻着“护珏人”三个字。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若遇持玉坠者......”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这才明白,阿福不是内奸,而是孙家世代守护玉珏的暗卫后人。
“追!”孙二娘抹去眼泪,带着众人冲出包子铺。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墙根处残留着新鲜的血迹,蜿蜒向城西方向。他们追到城隍庙时,发现三名黑衣人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的竟是天机阁的梅花镖。
“楚怀瑾?”张青拾起染血的镖,眉头紧锁。话音未落,暗处传来脚步声。楚怀瑾带着两名天机阁弟子现身,他的白衣上沾着暗红污渍,手中还握着未收起的长剑:“我收到消息,玄冥教要劫走玉珏,赶来时却见这些人已死......”
孙二娘盯着他染血的袖口,那里的血迹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正是玄冥教“噬心毒”的特征。她握紧柳叶刀:“楚公子来得可真巧。”楚怀瑾脸色微变,正要辩解,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少林寺的钟声骤然响起,钟声里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玉珏有难!”孙二娘脸色骤变。众人快马加鞭赶到少林寺时,山门前已躺满尸体。玄苦大师倚着残缺的石狮,袈裟被鲜血浸透,怀中的宝匣不翼而飞。“是......带着面具的人......”老和尚气若游丝,“他们知晓开启宝匣的......口诀......”
楚怀瑾蹲下身探查伤口,指尖沾到的血迹竟泛起蓝光。他脸色大变:“这是失传已久的‘冰魄毒’,唯有西域密宗才有解药。”孙二娘望向夜空,玉珏丢失的消息恐怕已传遍江湖。更令她心惊的是,对方不仅知道玉珏藏于少林寺,还掌握着只有孙家人才知晓的宝匣开启口诀。
回到满目疮痍的包子铺,孙二娘在阿福的铺盖下发现一本破旧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少年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若孙家有难,不惜性命守护玉珏。”最后一页还画着个神秘图腾,与她在玉珏底部发现的暗纹完全吻合。
“二娘,接下来怎么办?”张青望着妻子凝重的神色,握紧了拳头。孙二娘将日记揣入怀中,目光扫过包子铺墙上的柳叶刀:“血煞堂、玄冥教、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敢动玉珏,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窗外,乌云压城,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包子铺这场看似简单的“内奸”风波,不过是揭开了阴谋的冰山一角。随着玉珏的丢失,江湖各方势力将再次陷入纷争,而孙二娘也将被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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