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秋凝视掌心愈合的伤口,七把瓷匙的匙柄上,代表“现在”的那把终于不再空白——细密的纹路里,既有图书馆白炽灯管的电流波纹,也有冰岛苔原瓷化时的脆响,还有某个尚未发生的、属于真正“当下”的心跳频率。当他转身时,发现传送门已化作古籍修复室的木门,桌上的《梦溪笔谈》正自动翻页,焦痕处的金墨流淌成新的星图,三个亮点在世界地图上依次亮起:
南海归墟的坐标旁,标注着“初代观测者之眼”;埃及尼罗河畔的光点下,刻着“瓷金字塔的时间沙”;而在墨西哥星墟神殿位置,一行小字正在浮现:“当第七匙触碰到羽蛇神的泪,所有支流的雨都会汇聚成——”
老陈的茶盏轻叩桌面,打断了许砚秋的凝视:“归墟的潮汐每十二小时变换一次,陆辰安的义眼需要归墟之水才能修复。”他推了推滑下的老花镜,镜片后不再有紫光,只有普通人的浑浊眼底,“另外,图书馆地下室的古籍柜第三层,有本《岛夷志略》抄本,里面夹着你父亲当年去南海的航海图——他最后一次出海前,曾在归墟附近见过会发光的瓷船。”
许砚秋的手指骤然收紧,关于父亲的记忆在七千次回溯中始终模糊。他抓起青铜匣子,文心笔自动悬停在笔记本上,笔尖落下时,纸上浮现的不是星图,而是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归墟的灯,是给敢直视自己七千个影子的人留的。”
冰岛的风穿过天窗,带着极昼特有的冷冽。许砚秋望向修复室墙上的世界地图,三个新坐标正在缓慢发烫——那不是陷阱,也不是既定的剧本,而是某个允许“观测者”真正做出选择的起点。当他踏出房门时,老陈的竹杖点地声在身后响起,混着瓷匙碰撞的清响,像极了时空支流交汇时特有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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