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月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就到约定的时间了。
杨琳昨天已经帮她准备好了一切。一台经过特殊改装的笔记本电脑摆在她面前，据说这台设备配备了军方最先进的加密技术，可以有效防止外部监听和追踪。
“沈月，准备好了吗？”杨琳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军官。
“嗯，差不多了。”沈月点点头，努力掩饰内心的紧张。
杨琳示意那名军官上前：“这是李技术员，他会帮你处理通讯中可能出现的技术问题。”
李技术员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坐到电脑前开始操作。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闪过一串串复杂的代码。
“好了，”他推了推眼镜，“我已经启动了加密程序，通讯过程中会自动屏蔽外部干扰。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建议通话时间不要超过十五分钟。”
沈月感激地点点头：“谢谢。”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杨琳拍了拍沈月的肩膀，带着李技术员离开了会议室。
沈月深吸一口气，点击了视频通话按钮。屏幕上出现了“连接中”的字样，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几秒钟后，画面突然变得清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张教授。”沈月的声音有些哽咽。
屏幕那头的张教授比她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不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疲惫不堪。
“沈月，”张教授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沙哑，“真的是你。”
“是我，教授。”沈月点点头，眼眶微微发红，“我以为，我以为您已经……”
“死了？”张教授苦笑了一下，“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包括你，沈月。”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当初为什么突然放弃北美实验室的机会回国？你知道我为了给你争取那个名额花了多少精力吗？”
沈月没想到一开始就被导师责备，一时语塞：“我，我当时外婆病得很重，我必须回去照顾她。”
“就为了这个？”张教授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那是改变你一生的机会！”
“我知道，教授，我很抱歉。”沈月低下头，“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如果不是回国照顾外婆，我可能早就在病毒爆发时死了。”
张教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也许你是对的。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他的语气缓和下来，“你现在怎么样？听说你成了那个农场的负责人？”
“是的，”沈月点点头，“我们建立了一个小型社区，有几十个幸存者。最近，军方也来了人员支援我们。”
“军方？”张教授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人？”
“一个叫杨琳的军官，她说政府一直在运作，正在重建秩序。”
张教授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沈月，听我说，你必须小心。不是所有自称军方的人都可信。”
“什么意思？”沈月感到一阵不安。
“我没有太多时间解释，”张教授不停地查看周围的环境，“但你必须知道，病毒爆发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沈月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是人为的。”张教授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在阿拉斯加的研究中发现了一些证据，表明这种病毒是经过人工改造的。而且，有人故意释放了它。”
沈月感到一阵眩晕：“这，这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张教授继续说道，“我怀疑有些政府高层知道这件事，甚至可能参与其中。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死'，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
“那您现在在哪里？安全吗？”沈月担忧地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具体位置，”张教授摇摇头，“但我和一些同样知道真相的科学家在一起。我们在尝试研发解药，但进展很慢。”
突然，张教授的画面抖动了一下，背景传来一阵嘈杂声。
“有人来了，”他紧张地说道，“沈月，我们必须建立定期的加密通讯。我会给你提供一些关键信息，但你必须绝对保密，连那个杨琳也不能告知。”
“为什么？如果她真的是军方的人，也许她能帮助我们。”
“不！”张教授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不明白，军方内部也有分歧。有些人想要掩盖真相，有些人则想要揭露它。在你确定杨琳属于哪一方之前，不要轻易相信她。”
嘈杂声越来越近，张教授的表情变得更加慌张：“我必须走了。三天后，同一时间，同一频道。记住，绝对保密！”
还没等沈月回应，屏幕就变成了一片雪花。通讯中断了。
沈月呆坐在那里，脑海中回荡着张教授的话。病毒是人为的？政府高层参与其中？杨琳不可信？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又让人不得不深思。
门被推开，杨琳走了进来：“通话结束了？怎么样？”
沈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挤出一个微笑：“还好，就是叙旧。张教授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和一些科学家在一起。”
“他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信息？关于病毒或者政府的？”杨琳的眼睛直视着沈月，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什么。
沈月摇摇头：“没有，他只是关心我的近况，问了问基地的情况。”
杨琳点点头，但沈月注意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好吧，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记得告诉我。我们是一个团队，沈月，没有秘密。”
“当然，”沈月站起身，“我先去看看孩子们的情况。”
离开会议室后，沈月的心跳依然很快。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张教授还是杨琳？或者两者都不该完全相信？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成形：也许，是时候开始自己的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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