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舟尴尬，“我是说，他人品这么好，应该不可能是因为寂寞谈恋爱，也不会这么花心。”
季山笑出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单纯？”
“你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一天到晚多少男的女的嚷着要跟他们睡吗？特别是长渡舟这样的，后台私信里长得好看的随便挑。有些人一个月就能换个对象，可那些都不算事儿，你要是游戏打得好，谁又能说什么？”
谢舟蹙眉，“可要是这样，大家发现他们喜欢的是个烂人，不就会脱粉了吗？”
“怕什么？总有人喜欢，”季山无所谓道，“有钱的有几个不玩得花？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习惯就好了。”
“OL之前那个谁？长得还不如我呢，不照样睡粉劈腿？后来犯了事进去了，网上还一堆人给他喊冤呢。”
谢舟心里沉闷，却还是忍不住为裴争渡说话：“但我相信，渡舟不是这种人。”
季山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我也只看他的技术，他只要技术不下滑，其他的都跟我没关系。”
谢舟沉默，胸中涌现出一股无力感。
周末，裴争渡昨天才打完了一场比赛，今天就说来看他。
两人在校外碰了面，裴争渡见他蔫蔫的，抬手替他挡住了脸上照过来的刺目阳光，“怎么了？太久没浇水，被太阳晒蔫了？”
谢舟叹气，隐去了裴争渡恋情争议的事，同他说了那天和季山的一些话。
裴争渡闻言点点头，“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实话。”
谢舟抿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裴争渡又说：“不过要是一概而论，对那些坚持职业操守的人，未免太不公平了。”
他眼底含着笑意，嗓音清朗温和，“如果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能忽略他道德上的败坏，那不管对选手还是对粉丝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谢舟愣了愣。
裴争渡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想这么多，你虽然管不了别人，但你可以管管我。”
谢舟脸被晒得有点红，“我管你做什么？”
裴争渡偏头，莞尔一笑，“你不是我粉丝吗？你就来监督管理我的言行好了，要是我做出什么坏事，你以后就不要喜欢我了。”
谢舟咬唇，“那对你有什么损失吗？”
“有啊，”裴争渡认真道，“要是你不喜欢我了，我会很痛恨自己的。”
谢舟被他的语气逗笑，顺着他问：“那你有做过什么坏事吗？”
裴争渡想了想说：“暂时没有。”
“所以你更要督促我，别让我走错了路。”
谢舟突然就觉得心情开朗了，别人他管不了，他只要知道他喜欢的裴争渡不是那样的人就好了。
“好啊。”
晚上裴争渡送谢舟宿舍，在门口刚好遇到了季山。
怕被人认出来，裴争渡已经戴了口罩，又是晚上，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他。
没想到季山见着了谢舟，上前跟他打招呼，不经意看到旁边的裴争渡，他本就是裴争渡的粉丝，一见这人总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忍不住上前询问。
“你好，你是渡舟吗？”
裴争渡毫无防备，下意识摇头，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了。”
季山对他颇为熟悉，闻言愈加笃定，“你能不能把口罩摘下来给我看看？”
谢舟蹙眉，看到周围有人已经注意到这边，赶紧打圆场道：“季山，我们回宿舍再说吧。”
季山听不明白，他很早就看裴争渡打电竞，是他的忠实粉丝，没想到偶像居然假装不认识他，不免感到伤心。
“渡神，我知道是你，你就给我签个名怎么样？”
他又不太高兴地看向谢舟，“我当你是好兄弟，你居然连认识渡神都不告诉我？”
谢舟不知道该怎么说。
裴争渡道：“我让他别说的。”
“笔给我，我帮你签，但你别声张，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些。”
谢舟不擅和人交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谢舟被围观。
季山忙说：“我明白我明白！”
见裴争渡给他签名，他难掩内心激动，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渡神，我是你粉丝，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这些年的比赛我一场不落！”
“好怀念以前的TCG啊，你们大杀四方，拿了那么多冠军。要不是现在被队友拖累......”
裴争渡两三下签了名，尽量平静地说：“谢谢你的喜欢，但这种话请以后别再说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TCG打成什么样，我和我的队友都是一体的。”
季山讪讪，飞快拿回本子，“好好，我不说了。”
裴争渡有心想跟谢舟说两句话，但季山一直在旁边看着，裴争渡只好晃了晃手机，示意手机上跟他聊，谢舟会意，跟他说完再见便回了宿舍。
一回到宿舍，季山就拉着他问东问西，都是关于裴争渡的事，谢舟理解他见到偶像的激动，但一直被追问也有些烦躁。
加之他那天说的话，让谢舟意识到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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