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卉第一次睁眼的时候,房间内的窗帘还没拉开,但身边的床铺已然冷了下来。
这说明唐修竹已经起来了,但还在家没去公司。
她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早上七点,离自己第一个闹钟还有大半个小时,果断倒回去继续睡,却发现越躺越清醒,喉咙也有些干痒。
既然已经没什么困意了,她干脆把今天的闹钟都关了,下床披了外套去洗漱。
对于醒来后床上只剩下自己的情况,她现在也是习惯了,毕竟唐修竹的锻炼时间安排在早上,完了还要做二人的早餐,要是不比她早起,估计有挺多事情忙不过来。
然而说到早餐,王安卉就想起昨晚的事情,刷牙的动作不禁顿了顿。
镜子内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睡衣的领子也有些歪,脖子上戴着的玉佛歪歪扭扭贴在皮肤上,她看着看着,逐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最近的脾气是不是变大了些?
刚开始同居的时候,别说跟他闹脾气,就连平时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主打一个相敬如宾。
这才过了多久,自己就忍不住暴露掩藏多年的小性子了?
突然地,她脑海里蹦出来一句话:【你脾气这么古怪,要是不改,以后哪个男人会要你?怕不是上午结婚,下午就要去离婚咯】。
说实话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下听到的这句话了,只记得说这句话的是一个镇上出了名的爱多管闲事的人,以及对自己说这句话时轻蔑的口吻。
“卉卉?”
唐修竹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他已经站在身后,温热的手掌轻轻搭在她肩上,而自己嘴上的牙膏沫已经快要滴到衣服上了。
她立即拧开水龙头,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随后才转身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
唐修竹身上也还穿着睡衣,除了熟悉的檀香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须后水的薄荷味道。
“刚刚在想什么?”他低头笑了笑,双臂自动揽上她的腰。
“在想——”王安卉仰着头看他,“你觉不觉得,我最近的脾气好像有点暴躁?”
“我不觉得。”唐修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如此直白的答案倒是让王安卉愣住了,她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大早上就胡思乱想,该罚。”
说罢,唐修竹也不等她反应,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王安卉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原本想说的话都被唐修竹给亲忘了,后来也一直没想起来过。
而关于自己脾气是否变得暴躁这个问题,最终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变得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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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二人都起得早,而且唐修竹今天也没有晨练,所以他们吃完早餐也不过才七点半,不管是去公司还是去工作室都还有点早。
这正好给了唐修竹一点时间,他收拾好碗筷厨房,便牵着王安卉重新上了楼进了书房。
“坐。”
他压着女孩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自己则站在书桌前方,手中拿着一沓信纸。
“你干吗?”王安卉不明所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我写保证书,还要我亲自画押吗?”唐修竹抖了抖信纸说,“我已经写好了,现在先给你念一遍,顺便做个自我检讨,”
王安卉噗嗤笑出声,看着眼前衬衫笔挺的唐总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学生,手里还煞有介事地捧着保证书,一副准备在国旗下当着全校师生检讨的模样。
唐修竹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夫人王安卉亲启,我唐修竹,对昨天不爱惜自己身体、胃痛却还坚持工作、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我的夫人身体不适的错误行为深感悔恨。在此,我向我的夫人做出深刻的自我检讨。”
“为杜绝类似情况再次发生,我向我的夫人做出郑重承诺——”他的目光转向王安卉,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第一,我保证今后每天按时吃饭,随时接受夫人任何形式的监督。”
“第二,我保证今后加班超过晚上八点必须报备,不让夫人担心。”
“第三,我保证今后若有身体不适,或者其他异常情况,定当第一时间如实告知夫人,绝不逞强,绝不隐瞒。”
“第四,我保证第一时间告知夫人自己的任何情绪,不论开心、难过、生气、委屈,还是欲望,所有的所有我都对夫人毫无保留、毫不隐瞒。”
“第五……”他的声音突然顿住。
“怎么不继续了?”
王安卉起身想凑上去看看他纸上到底都写了什么,没想到唐修竹在此时俯下身来,一张帅脸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一侧脸颊被温暖的掌心轻轻托住。
唐修竹俯身亲了亲她,贴在她耳畔笑了笑,呼吸拂过她的耳垂:“第五,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王安卉在唐修竹面前永远都有最高特权。”
信纸轻飘飘落在桌上,露出最后一行小字——附加条款:此保证书解释权永久归王安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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