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为斩渊破界阁的飞檐镀上金边时,徐崇在青石板路上与殷棱、罗辰会合。
三人脚步匆匆,朝着易思落闭关的修炼室而去。殷棱双手枕在脑后,玄铁护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踢开脚边石子:“落落都闭关三四天了,还没动静?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徐崇摩挲着腰间的青铜书匣,想起应龙留下的龙鳞,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快了。对了,此番闭关,你们都获得了什么元素?”
殷棱闻言挑眉,琥珀色瞳孔闪过微光。
他随意抬手,虚空中泛起涟漪,一枚水灵灵的灵果凭空出现,表皮还凝着细密的水珠:“空间之力。”
他指尖轻点,灵果瞬间消失,又在下一秒出现在罗辰肩头,惊得后者玉笛险些脱手。
“这元素看着小众,实战时可藏着不少杀招。”徐崇目光微亮,银眸中映着流转的空间涟漪。
“少打趣我了!” 殷棱嗤笑一声,玄铁靴重重踏在石阶上,发出沉闷声响,“你吞了天契境三重炼制的神泣丹,又得了「聚光典」,我这点空间之力,在你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徐崇笑着摇头,将目光转向始终沉默的罗辰:“你呢?”
“业火。” 罗辰轻声开口,修长手指并拢前伸。
刹那间,幽蓝火焰自掌心腾起,火焰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芒,竟将周围空气都扭曲出波纹。
业火灼烧时没有丝毫声响,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连一旁的草木都在这火焰下褪去生机。
“传闻业火源于佛门因果,能焚尽世间业障,净化灵魂亦能摧毁神魂。”徐崇凝视着跳动的火焰,想起藏经阁古籍中的记载,神色愈发凝重。
殷棱双臂抱胸,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学界总为业火和离火谁更强争论不休。依我看,业火胜在因果纠缠,直击本源;离火则是纯粹的毁灭之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他摩挲着下巴,忽然转头看向徐崇,“不过话说回来,你觉醒的光明之力号称元素本源,若与业火、空间之力对上,还真不好说谁能占上风。”
罗辰轻轻晃动玉笛,业火随之明灭,宛如呼应他的动作:“元素之道,各有千秋。真正的胜负,还得看修士如何运用。”
殷棱笑得前俯后仰,玄铁护腕撞在腰间玉佩上发出清脆声响:“罗辰你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真当自己是藏经阁老学究?”
他斜睨着好友,琥珀色瞳孔里满是戏谑,“这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留着跟咱们的「书呆子」徐崇探讨去!”
徐崇单手摩挲着下颌,银眸中映着天边翻涌的云层,思绪却飘向更遥远的时空:“学界总为元素本源争论不休。有人说混沌初开时,黑暗是天地的底色,而光明不过是刺破长夜的第一缕锋芒。”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划过青铜书匣边缘,“可若没有光明,黑暗又何以为暗?就像上次与程焕宸交手,我的光明之力对他的黑暗功法确实克制得厉害……”
话音未落,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或许这根本就没有定论,不过是立场之争罢了。”
“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偷偷啃了这么多书?” 殷棱夸张地瞪大眼睛,故意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扔藏经阁当守书人!”
“少贫嘴,多读点书没坏处。”徐崇白了他一眼,发梢被山风掀起,露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咒文。
就在这时,前方修炼室传来细微震动。
紧闭的石门上符文亮起,霜花顺着门缝簌簌剥落。
殷棱瞬间收敛起玩笑神色,三人下意识握紧武器——只见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裹挟着刺骨寒意的雾气扑面而来。
易思落身着崭新的月白劲装,发间还沾着细碎冰晶,手中长枪流转着幽蓝光芒。
她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眼尾的朱砂痣在苍白肤色映衬下愈发艳丽:“怎么?都堵在这儿等我请客?”
殷棱率先反应过来,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瞧瞧咱们的公主殿下,闭关一趟连气质都变了!看来,这次的闭关突破,是很顺利啊。”
他的调侃让紧绷的气氛瞬间消散,山风卷着三人的笑声,掠过崖边摇曳的冰兰。
易思落唇角噙着浅笑,皓腕轻转间,一团幽蓝的液体在掌心凝聚。
那水团表面流转着诡异的暗光,似有无数细小漩涡在其中翻涌,粘稠如胶却又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这是?”殷棱凑上前,玄铁护腕擦过易思落的衣袖,发出细微的碰撞声,琥珀色瞳孔里满是惊讶。
“弱水。”易思落声音清脆,指尖拂过水面,漾起的涟漪竟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九婴界的禁忌之水。”
徐崇银眸骤缩,脑海中飞速闪过藏经阁古籍里的记载。他上前半步,衣袂扫过崖边的冰兰,惊落一片霜花:“传闻副神九婴统治的九婴界中,蕴藏着三千弱水,视为禁地,弱水有蚀骨销魂之能,三千弱水汇聚成渊,莫说肉身,就连神魂坠入其中也会被瞬间消融。其浮力近乎于无,能禁锢一切生机,攻防皆是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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