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抓你吗?”陈子龙抚摸着她的头发。
女孩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因为我们赢了。”陈子龙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你们的武士打不过我们,你们的领主跑了,现在这里是我们说了算。别说抓你,就算杀了你,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女孩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榻榻米上,晕开一小片水渍。陈子龙看着她哭泣的样子,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九州的星星和大明的没什么两样,可这里的土地,却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与此同时,骆尚志正在备后国的驿站里审讯俘虏。
被绑在柱子上的是个断了胳膊的武士,脸上全是血污。骆尚志拿着马鞭,一下下抽在他身上,每抽一下就问一句:“丰臣家的主力在哪?”
武士咬着牙不说话,只是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骆尚志冷笑一声,从旁边士兵手里拿过一把匕首,挑开了武士的衣襟。冰凉的刀锋贴着皮肤划过,武士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最后问你一次。”骆尚志的声音像淬了冰,“说不说?”
武士闭上眼睛,嘴里吐出几句日语。翻译立刻喊道:“将军,他说你有本事就杀了他,他不会出卖主公的。”
“主公?”骆尚志嗤笑一声,“你们的主公早就跑了,留你们这些废物在这里送死。”他突然一刀划在武士的胳膊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我再给你个机会,说出丰臣家的粮仓在哪,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
武士疼得浑身抽搐,却还是摇了摇头。骆尚志不耐烦了,挥手让士兵把他拖下去。看着武士被拖走的背影,他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在朝鲜战场的日子,那时的倭寇虽然凶悍,却不像现在这样不堪一击。
“将军,审出来了。”一个亲兵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地图,“这小子招了,备前国的粮仓在城南的寺庙里,还有不少武士守着。”
骆尚志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好,传令下去,连夜进军备前国。告诉弟兄们,明天早饭就在那寺庙里吃。”
夜色渐深,明军的营地却热闹非凡。篝火旁,士兵们围坐在一起,有的擦拭武器,有的赌钱,还有的正围着一个女人嬉笑。军法官背着双手走在营地里,看到这场景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上前制止。
他心里清楚,这是萧首辅默许的。在国内,士兵们受着各种规矩的约束,可到了国外,就得用这种方式发泄。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常年在外征战,总不能真把人憋出病来。
“都给我注意点卫生!”军法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军医说的都忘了?先检查再办事,谁要是敢坏了规矩,老子饶不了他!”
士兵们哄笑着应和,却没人真把这话放在心上。对他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享受胜利的果实。白天杀人,晚上玩女人,这就是战争,从古到今都一样。
天快亮时,陈子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看到副将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将军,不好了,吴将军那边出事了!”
“慌什么?”陈子龙披上衣服,“出什么事了?”
“吴将军在筑后国遇到伏击了!”副将递过一封急报,“说是有支倭寇的残兵,大概几百人,趁夜偷袭了营地,抢走了不少女人和粮草。”
陈子龙接过急报,越看脸色越沉。他猛地一拍桌子:“废物!几百个残兵都看不住?传令下去,集合队伍,跟我去筑后国!”
当明军赶到筑后国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吴惟忠正站在一片狼藉的营地里,脸色铁青。地上躺着几十具明军的尸体,都是被割喉而死,显然是遭到了突袭。
“怎么回事?”陈子龙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
吴惟忠咬着牙说:“是岛津家的残兵,大概三百多人,都是亡命之徒。昨晚趁我们防备松懈,从后面摸了进来,杀了人就抢东西,现在往深山里跑了。”
“追!”陈子龙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可当明军追进深山时,却发现早已没了踪迹。山林茂密,怪石嶙峋,几百人藏进去,就像水滴汇入大海。陈子龙看着眼前连绵的山峦,突然明白过来——这些倭寇根本不是要逃跑,而是想跟他们打游击。
“将军,怎么办?”副将问道。
陈子龙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不用追了。传我命令,烧掉附近所有村子,把山里的泉水都下毒。我看他们能躲多久。”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山脚下的村庄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连鸟儿都吓得四散奔逃。陈子龙站在山坡上,看着火光中的村庄,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他想起萧如薰说过的话:“对付倭寇,不能心慈手软。他们不是人,是畜生。你对畜生讲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明军开始回撤。路上,他们遇到了一队逃难的村民,大概有几十人,大多是老人和孩子。陈子龙勒住马,看了看这些面黄肌瘦的人,突然对亲兵说:“把他们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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