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骑士的皮肤在狂化模式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月光下如同一尊移动的青铜雕像。韩枫的纳米振金刀再次划过骑士的脖颈，却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连表皮都未能划破。
"叮"的一声脆响，刀刃与皮肤接触处迸出几点火星。
"我说过了，白费功夫。"骑士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右臂格挡开韩枫的攻击，左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抓向韩枫肩膀，五根手指的指甲已经伸长成锋利的黑色骨刺。
韩枫腰腹肌肉瞬间绷紧，身体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违反人体力学的扭曲，骨刺擦着作战服划过，带起几缕破败的衣服碎片。然而还未等他调整姿势，骑士的右腿已经如钢鞭般扫来，重重砸在他的后背。
"砰！"
韩枫感觉自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整个人横飞出去，撞断了工地上一根水泥支柱。碎裂的混凝土块如雨点般砸落，他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在灰尘弥漫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
"咳咳......"韩枫单膝跪地，用半截断刀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他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但眼中的杀意却愈发凌厉。后背的脊椎像是被烧红的铁棍烙过，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肋间尖锐的刺痛。
骑士站在原地没有追击，头盔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原本预计这一脚足以让韩枫的脊椎断成三截，没想到对方还能站起来。这个人类的肉体强度，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
"有点意思。"骑士活动了下脖颈，发出"咔咔"的响声，"看来你能让我多玩一会儿。"
韩枫吐掉嘴里的血沫，大脑飞速运转。他的"弱点分析"技能已经扫描了骑士十七次，每次反馈都是一片模糊，仿佛有什么东西屏蔽了这个狂化形态下的所有致命点。系统界面上不断闪烁的"分析失败"提示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力。
“早知道就该把那该死的技能升到满级......”韩枫心里暗骂道。
骑士再次冲来，速度快到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韩枫勉强侧身，断刀横挡，却被一拳击中刀面。剩余的半截纳米振金刀终于不堪重负，在一声悲鸣中彻底碎裂，碎片四散飞溅。
一块锋利的碎片划过韩枫脸颊，带出一道血线。此时他顾不得擦拭，就地一滚躲过骑士紧随而至的膝撞。原先所在的地面被骑士的膝盖砸出一个直径半米的坑洞，蛛网般的裂纹向外蔓延。
韩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过度使用技能导致的精神力透支开始显现。他的动作比最初慢了至少一倍以上，而骑士却像一台永动机，攻击节奏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
“零！你他妈死了吗？！再不出现，我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韩枫在意识深处怒吼。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下降至警戒线。”系统的声音终于响起，“建议查看系统空间存货，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想起过你有系统空间。”
“呃......好像真有这么回事。”韩枫内心有些不好意思。“零，这系统空间怎么开来着？”
“你可以大喊芝麻开门，反正不是用意念。”
韩枫也可能是被自己蠢到了，随即一个后空翻躲过骑士的横扫，趁机用意识扫过系统空间。角落里的两瓶药剂立刻引起他的注意，一瓶泛着翡翠般的绿色光芒，另一瓶则是深沉的血红色。
“生命药剂：解除任何生物的濒危状态，逐步恢复生机。”
“体质药剂：永久提升宿主身体素质等级，无任何副作用。。”
“这有什么用？！我现在需要的是能干掉这家伙的东西！”韩枫在心中咆哮，同时一个矮身躲过骑士的爪击，但左臂仍被划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能不能提供武器什么的。”
“愚蠢！”零突然换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身体素质与战斗技巧是乘积关系！你现在的格斗技巧已经达到6级，但体质只有4级，这才是你打不过他的根本原因！”
骑士的拳头擦着韩枫的太阳穴掠过，带起的风压让他耳膜生疼。韩枫突然想起系统曾经确实提到过这个设定，当技巧和体质同时提升时，战斗力会呈几何倍数增长而非简单相加。
“所以如果我喝下体质药剂......”
“你的实际战力至少还能翻三倍！”系统打断他的思绪，“别磨蹭了，再拖下去你连喝药的机会都没了！”
韩枫咬紧牙关，在又一次狼狈的翻滚躲避后，右手迅速从空间内掏出了那瓶红色的体质药剂，血红色的体质药剂瞬间出现在掌心。他拇指顶开瓶塞，正要仰头灌下。
"韩枫小心！"
柳梦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
只见骑士的攻势突然一变，原本攻向韩枫的利爪中途转向，五根骨刺竟然脱离手指，如子弹般射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韩枫的瞳孔骤然收缩，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了选择，他放弃了服用药剂的机会，双腿爆发出剩余的全部力量，朝着柳梦然扑去。
"噗噗噗——"
三根骨刺穿透韩枫后背的声音沉闷而残忍。他张开双臂挡在柳梦然面前，如同最后的人肉盾牌。鲜血从三个贯穿伤中汩汩流出，迅速浸透了作战服。
"韩枫！"柳梦然的尖叫在夜空中回荡。
骑士缓步走近，金属靴底踩在碎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愚蠢的选择。"他俯视着跪倒在地的韩枫，"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最后的机会？"
韩枫的视野开始变暗，但他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沾满鲜血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捏碎了那瓶体质药剂，玻璃碎片深深扎入掌心，药剂混合着血液渗入伤口。
"不......"韩枫艰难地抬起头，眼中的光芒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亮，"这才是最好的......机会......"
骑士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本能地后退半步。他看见韩枫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肌肉纤维如同活物般蠕动、连接。更可怕的是，那个垂死人类周围开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血雾。
"吼——！"
韩枫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声浪震碎了周围所有玻璃。当他的头重新低下时，眼睛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金色，竖瞳如冷血动物般收缩。
骑士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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