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韩枫的伤也逐渐康复，这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在京都华府的01号别墅外，庭院里的积雪被扫到两侧，露出干净的石板小路。
柳萧然对着自己妹妹说道：“梦然，你真不和我回去吗？”
柳梦然拂了抚鬓角的发丝：“哥，我都答应他们了今天一起跨年。再说了，韩枫不是也邀请你了吗？”
柳萧然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今天咱们家也是团圆吗，如果我也不回去，老爷子指不定又要大发雷霆的。”
柳梦然吐了吐舌头：“那委屈你了。”
“好了，你快进去吧，家里我会去说的，我就先走了。”说完柳萧然便上了车。车尾灯在拐角处一闪而逝，柳梦然站在门前，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轻轻按在指纹识别器上。"嘀"的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这个指纹是上次韩枫不由分说拉着她录进去的，当时他手掌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她手腕上。"反正你常来，省得每次都要开门"，他说得理所当然，而她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室内的暖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食物香气和隐约的笑语声。柳梦然脱下羽绒服挂在玄关，发现衣帽架上已经挂了好几件熟悉的外套，铁塔那件超大号的军绿色大衣，苏晚晚的亮红色短款羽绒服，还有王浩那件永远皱巴巴的牛仔外套。
"梦然姐来了啊！"
苏晚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伴随着游戏机按钮的"哒哒"声。柳梦然绕过玄关屏风，看到苏晚晚和王浩盘腿坐在地毯上，正对着大屏幕电视激烈对战。苏晚晚转头冲她咧嘴一笑，手上动作不停，屏幕上她操控的角色一个漂亮的连招将王浩的角色打飞。
"又输了！"王浩哀嚎着扔下手柄，"这都第七局了！"
柳梦然笑着走向厨房，越靠近，食物的香气就越发浓郁。推开半透明的玻璃门，热气瞬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摘下眼镜擦拭时，听到韩枫的声音：
"盐！快！锅要干了！"
"给给给！"秦川手忙脚乱地递过调料罐，"你这火开太大了吧？"
"炒菜就要大火才香。"韩枫头也不回，颠勺的动作娴熟得像个专业厨师。灶台上的火焰蹿起半米高，映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柳梦然戴上眼镜，这才注意到厨房里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铁塔和夜枭正在餐桌旁笨拙地包饺子。铁塔蒲扇般的大手里捏着个形状怪异的面团，夜枭则一脸严肃地给饺子捏花边，像是在拆解某种精密炸弹。
"噗..."柳梦然忍不住笑出声。
韩枫这才发现她的存在，眼睛一亮："来了？"他关小炉火，用围裙擦了擦手，"你哥呢？"
"回家陪长辈了。"柳梦然走近料理台，看到上面已经摆了好几道成品菜，"需要帮忙吗？"
韩枫刚要说话，秦川已经抢先道："太好了！快来拯救这些饺子！"他指着铁塔面前那堆奇形怪状的面团，"再这样下去我们今晚只能吃面片汤了。"
铁塔委屈地举起一个勉强能看出是饺子的作品："我真的尽力了......"
柳梦然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她拿起一张饺子皮，舀馅、沾水、捏合，动作行云流水。十秒钟后，一个完美的月牙饺出现在她掌心。
"哇！"铁塔瞪大眼睛，"这手艺！"
"小时候我经常学这些。"柳梦然微笑，又拿起一张皮，"我教你，先从最简单的对折开始......"
韩枫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他转身继续翻炒锅里的菜，却听到柳梦然轻声问：
"伤......都好了？"
锅铲在铁锅上停顿了半秒。"嗯。"韩枫没有回头，声音却柔和下来，"多亏了......"
"我知道。"柳梦然打断他，似乎不想在众人面前提及那些秘密，"好了就好。"
厨房里一时只剩下食材下锅的"滋啦"声和众人的谈笑。窗外，天色渐暗，远处的城市灯光次第亮起，为即将到来的跨年夜增添气氛。
"开饭啦！"一小时后，韩枫端出最后一道菜，色泽金黄的松鼠桂鱼。长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秦川拿手的红酒烩牛肉，苏晚晚坚持要做的水果沙拉，铁塔和夜枭在柳梦然指导下完成的两大盘饺子，还有韩枫精心准备的七八道热菜。
"这也太丰盛了吧！"王浩眼睛发直，"我能在这里住到春节吗？"
"想得美。"苏晚晚拍开他伸向鱼肉的筷子，"等会儿要干杯才能吃！"
韩枫从酒柜取出几瓶酒："红的、白的、啤酒都有，自己选。"
"我要香槟！"苏晚晚举手，"跨年怎么能没有香槟！"
"就你事多。"韩枫笑着摇头，却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早已准备好的香槟，"砰"的一声打开。
金色的酒液倒入细长的高脚杯，气泡在灯光下闪烁如碎钻。众人围站在落地窗前，远处电视塔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十、九、八......"苏晚晚带头数起来。
柳梦然站在韩枫身侧，香槟杯在她手中微微晃动。透过杯壁，她看到整个城市的灯火，还有身边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三、二、一——新年快乐！"
欢呼声中，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韩枫转头看向柳梦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她轻声回应，在满室欢笑中，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又迅速分开。
窗外，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所有人洋溢着笑容的脸庞。在这一刻，基因战士、系统任务、生死危机都暂时远去，只剩下最平凡的温暖与欢聚。
韩枫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微麻感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但此刻，柳梦然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安然无恙，笑靥如花，这就足够了。
"发什么呆呢？"柳梦然碰了碰他的酒杯，"吃饺子啦，我包的可不能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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