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攥着老李给我的那把铜钥匙,手心里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把钥匙看似普通,却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秘密。此刻,我站在曲阳镇17号那扇厚重的门前,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夜的宁静。月光如水,洒在我身上,也洒在那把铜钥匙上。钥匙的齿痕里,沾着茶褐色的污渍,在清冷的月光下,竟泛着诡异的油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23:58,距离子时仅仅还有两分钟。我的心不由得揪紧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家人们!这就是全网最邪的凶宅!”突然,赵大胆那极具穿透力的直播声如同炸雷一般,从我的背后骤然响起。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猛一回头,心脏都差点跳出嗓子眼。只见他举着自拍杆,从那棵粗壮的槐树后面慢悠悠地转了出来,那镜头直直地怼向我,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镜头前一定惨白如纸。他扯着嗓子喊道:“快看!这不是揭露王家黑幕的苏记者嘛!”
瞬间,屏幕上的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刷爆了整个屏幕。
「卧槽双厨狂喜!」
「背后!看主播背后!」
赵大胆手中的镜头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一般。画面里,我身后那扇雕花木门,原本古朴厚重,此刻却渗出了黑色的黏液,那黏液像是从门的深处流淌出来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门环上的铜狮子,原本威严庄重,此刻眼睛却突然转动起来,那铜铃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仿佛在审视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别他妈拍了!”我又惊又怒,冲过去一把夺过自拍杆,狠狠地砸向地面。然而,那设备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动悬浮在了半空,微微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响。赵大胆突然双手紧紧地掐住自己的喉咙,眼球迅速翻成了茶褐色,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控制了一般。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诡异:“苏记者...茶...好喝吗...”他的嘴角淌下混着茶叶的黑色液体,那液体滴在青砖上,滋滋地冒着烟,仿佛能腐蚀一切。
就在这时,我手中的铜钥匙突然变得滚烫,烫得我几乎拿不住。我咬咬牙,强忍着疼痛,将钥匙插进了锁孔。就在钥匙插入的瞬间,整扇门突然化作了纸灰,纷纷扬扬地飘散在空中,如同一场诡异的雪。一股阴风猛地卷着纸钱扑面而来,那纸钱在风中肆意飞舞,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哭诉。
我定睛一看,院子里摆放着十七面铜镜,此刻这些铜镜竟同时转向了我。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一个“我”,只是这些“我”穿着不同年代的服饰,有古代的长袍,有民国的中山装,还有现代的西装。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冷漠,有的哀怨,有的愤怒,仿佛在诉说着不同的故事。
“子时到了。”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从照壁后传来,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我循声望去,只见守墓人提着一盏白灯笼,慢悠悠地转过影壁。那灯罩上,赫然贴着我的黑白证件照,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苏记者可知,这宅子每面镜子都吃过活人?”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王西子发来的消息。屏幕上显示着:「哥哥喜欢我布置的新房吗?」配图是一张凶宅的平面图,每个房间都标注着不同的死法,有上吊、溺水、中毒等等,让人毛骨悚然。主卧的位置画着一个茶壶图标,旁边备注着:四十八小时熬骨取髓。看到这些,我的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看看供桌!”赵大胆突然恢复了正常,他指着正厅,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供桌上的三碗倒头饭正冒着热气,那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升腾,形成了一团诡异的白雾。直立的筷子组成了一个箭头,指向西厢房。最诡异的是居中那碗米饭,表面浮着一片带警徽的茶叶,那茶叶在热气的熏蒸下,仿佛在微微颤抖。
我快步走到供桌前,抓起桌上的铜镜。就在我握住铜镜的瞬间,镜面突然浮现出血字:「卯时莫照镜」。那血字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触目惊心。镜框的背面用朱砂写着陈明的警号,缝隙里还卡着半片翡翠扳指——正是王西子戴过的那枚!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弹幕说西厢房床底有东西!”赵大胆突然抽搐着举起手机,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机画面里,我的倒影正在西厢房招手,而现实中的我分明站在原地未动!我的头皮一阵发麻,一种恐惧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西厢房的木门无风自开,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我小心翼翼地摸到墙边的电灯开关,手微微颤抖着按下。然而,就在按下的瞬间,灯泡全部炸裂,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我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灯光,向拔步床扫去。床沿垂落的帷帐原本是白色的,此刻却突然渗出血珠,那血珠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床底汇成了一个“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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