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污血秽物泼洒而下,如同降下一场血腥肮脏的暴雨。那黑气中的纸人草马、怨煞鬼影遇之,如同滚汤泼雪,发出凄厉的嘶嚎,纷纷消融溃散。空中的风雷之声戛然而止,法术被强行中断。张宝口喷鲜血,显然遭受反噬,精神萎靡。
“杀!”关羽、张飞左右杀出,青龙刀与蛇矛如龙腾虎跃,刀光矛影中皆蕴含着强大的“意”,直透敌阵。背后玄德、朱儁大军掩杀而至。贼兵信仰崩溃,术法被破,士气全无,顿时土崩瓦解。玄德望见“地公将军”的旗帜,催动体内不多的“仁德之气”注入箭矢,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气随意动,精准命中奔逃中的张宝左臂。箭矢上附着的微弱正气虽不能致命,却能侵入其经脉,阻碍其运功疗伤。张宝惨叫一声,带箭逃入阳城,闭城死守。
朱儁围城,探知皇甫嵩已斩张梁,戮张角之尸,大局已定。董卓因屡败被撤换,曹操亦因功迁济南相。朱儁加紧攻城。城中粮绝,张宝术法反噬,伤势加重,怨气缠身,日益疯狂。副将严政见大势已去,惧怕张宝最后同归于尽或将他们作为祭品施展更恶毒的术法,趁夜刺杀了重伤且精神错乱的张宝,献其首级出降。
至此,宛城周边数郡平定,但黄巾之乱虽核心被灭,其散播的《太平要术》流毒、狂热思想以及因此产生的大量怨煞,却如同种子般散入天下,潜伏下来,为日后更深的黑暗埋下伏笔。朱儁上表献捷,将玄德等功劳一并报上。
朝廷命朱儁即刻清剿盘踞在宛城的赵弘、韩忠、孙仲等黄巾余孽。这些人并非张角兄弟嫡系,但趁乱而起,裹挟流民,打着报仇旗号,实则烧杀抢掠,所过之处,怨煞更增。
朱儁围宛城。韩忠出战,朱儁令玄德三人攻西南。韩忠果然尽起精锐抵挡。朱儁则亲率铁骑,绕袭东北。韩忠恐老巢有失,急忙回援,被玄德从后掩杀,大败逃回。朱儁四面围城。城中断粮,韩忠欲降。
朱儁面沉似水,断然拒绝:“玄德,今非昔比。秦末乱世,天下无主,招降纳叛是为聚拢人心,奠定基业。如今大汉虽衰,天命尚在,黄巾乃是叛逆,是毒瘤!若容其降,便是鼓励后来者效仿——得势便烧杀劫掠,积攒煞气邪功;失势便摇尾乞降,苟全性命。此乃滋养寇仇之道,非安邦定国之策!”他的话语中透着兵家决绝的意志。
玄德心中微凛,朱儁之言虽酷,却也道出了乱世法则的一角。他并非迂腐,转而从战术层面进言:“将军之言是理。但围城如铁桶,贼知必死,求生无门,反而会凝聚‘死志’,人人死战,其意可怖。数万亡命徒同心,我军纵胜亦伤亡惨重,徒增怨煞。不若撤去东南两面之围,专攻西北。贼见生路,必欲逃窜,军心涣散,无恋战之意。届时掩杀,事半功倍。”这是利用人心,引导对方“意”的流向。
朱儁深以为然,依计行事。韩忠果然率众弃城,自东南方向奔逃。朱儁与刘关张三军早已布下口袋,衔尾追杀。乱军之中,韩忠被孙坚军中神射手一箭毙命。余众四散。
正追杀间,赵弘、孙仲引大队人马杀回,与朱儁军鏖战。赵弘所部黄巾并非乌合之众,隐隐结成阵势,煞气蒸腾。朱儁见其势大,暂且后退。赵弘夺回宛城。
此时,东方尘头大起,一彪军马疾驰而至。为首一将,广额阔面,虎体熊腰,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气劲勃发,竟是凝练的江东水战煞气与家传兵家真气的混合体。此人正是吴郡富春孙坚,字文台。他早在讨伐会稽妖贼许昌时便展露头角,斩杀许昌父子,积功升迁。此次听闻黄巾再起,便聚集子弟兵与淮泗精锐千五百人,前来助战。他那千五百人,个个精悍,气血旺盛,军阵之气颇为可观。
朱儁大喜,与孙坚合计,令孙坚攻南门,玄德打北门,自攻西门,仍留东门为逃路。孙坚作战勇猛,一马当先,手中所持古锭刀挥舞间,刀气纵横,蕴含着破浪斩棘之意。他率先跃上城头,连斩贼兵二十余人,其勇武之气极大鼓舞了士气。赵弘见状,亲自拍马挺槊,直取孙坚。孙坚竟于城垛间腾挪闪避,于间不容发之际,一把抓住刺来的长槊,借力旋身,反夺其槊,顺势一记回马刺,将赵弘挑于马下,动作行云流水,尽显高超武艺与临战应变。随后,孙坚夺了赵弘坐骑,在城头往来冲杀,锐不可当。
北门外,孙仲引残兵欲突围,正撞上以逸待劳的玄德。玄德看准时机,拈弓搭箭,将自身“仁德”之气与武者专注之“意”灌注其中,箭矢破空,发出轻微的锐啸,正中奔逃中的孙仲后心,箭上气劲爆发,震碎其心脉,翻身落马,当场气绝。
朱儁大军随后掩杀,贼众彻底崩溃。此役斩首数万,降者无数,南阳十数郡重归安定。然大战过后,宛城内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怨煞,久久不散。
朱儁班师回京,得封车骑将军、河南尹。他上表奏报孙坚、刘备等人的功绩。孙坚家世背景深厚,且有臧旻等朝中故吏运作,很快便被任命为别郡司马,赴任去了。唯独刘备,虽屡立战功,却因出身低微,又无金珠贿赂十常侍,苦候多日,竟无片纸任命,三人心中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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