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难道是杀那大耳贼?”
“亦非也。”
“那……是为何?”纪灵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玄德吾之兄弟,”吕布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今为你所困,吾心不忍,故来解之。”
纪灵脸色煞白:“如此……将军是要助他杀我?”
“胡言!布平生不好争斗,只喜解斗。”吕布脸上浮现一丝残酷的笑意,“今次,吾便为尔等解开此结。”
“敢问如何解法?”
“自有天意决断!”吕布起身,恐怖的‘显圣’气势陡然爆发,方天画戟似乎也发出一声低鸣。他强行将纪灵按在左侧,刘备按在右侧,自己居中而坐。帐内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酒过三巡,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吕布开口:“看在我吕奉先的面上,两家罢兵如何?”
玄德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纪灵硬着头皮道:“主公有令,提十万之兵,只为擒杀刘备,岂能空手而回?”
张飞早已按捺不住,‘聚气大成’的暴烈煞气喷涌而出,手中蛇矛嗡嗡作响:“匹夫!吾视尔等如插标卖首!百万黄巾尚且破得,何况尔等乌合之众?敢伤我兄长一根毫毛!”
关羽冷哼一声,‘义绝’之意瞬间压制住张飞的冲动:“三弟稍安,且看奉先将军如何裁决。若事不可为,再回营死战不迟!”
吕布见状,眼中凶光大盛,不耐烦地喝道:“都给我闭嘴!吾请尔等来是解斗,不是看你们厮杀!”他猛地伸手,“取我戟来!”
亲卫连忙将方天画戟奉上。吕布握住戟杆的瞬间,一股远超之前的狂暴煞气冲天而起,大帐顶棚仿佛都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发出呻吟。戟尖的月牙刃闪烁着妖异的红芒,仿佛渴望饮血。刘备、纪灵瞬间面无人色,连关羽、张飞都感受到了那股几乎要撕裂灵魂的恐怖‘意’念。
“聒噪!”吕布低吼一声,煞气稍敛,“我说解斗,便是解斗!今日之事,全凭天意!”
他命令左右将方天画戟抬到辕门之外,远远插在地上。距离中军大帐,不多不少,恰好一百五十步。这个距离,对于寻常弓箭手已是极限,更遑论射中细小的目标。
吕布回首,目光扫过面色各异的刘备与纪灵:“此戟离此一百五十步。吾若一箭射中画戟旁枝,你两家即刻罢兵,恩怨暂消。若射不中,你等各回营寨,明日再决死战。谁敢不从吾言,便是与我吕布为敌,休怪我戟下无情,让你神魂俱灭!”他说话间,‘显圣’之意如实质般碾压而下,让两人无法生出丝毫反抗之念。
纪灵心中暗忖:“一百五十步,箭矢之力早已衰竭,如何还能射中那微末戟枝?此乃天助我也!且先应下,待他失手,再与刘备决一死战,正好夺取他积攒的微弱正气!”当下立刻应诺。玄德别无选择,亦只能点头。
吕布令人再上酒。酒毕,取来雕弓铁箭。玄德心中默默祈祷:“只盼他神威天授,一箭功成……”
只见吕布随意挽起袍袖,那手臂肌肉虬结,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他搭上箭矢,缓缓拉开弓弦,弓身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周围的天地精气似乎都被他引动,汇聚于箭尖。
“着!”
一声低喝,如九天惊雷!
弓开如满月悬空,箭去似流星破夜!一道蕴含着吕布精纯‘气’与无匹‘意’的乌光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甚至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红色轨迹,那是被箭矢上附带的煞气引燃的空气。
众目睽睽之下,那支箭矢精准无误地,“咄”的一声闷响,正中远处方天画戟那细小的旁枝!整个天地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中……中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帐上帐下,所有将校爆发出震天的喝彩!这不仅仅是神乎其技的箭术,更是对‘显圣’境界力量匪夷所思掌控力的完美展现!这已近乎于‘道’!
吕布哈哈大笑,声震四野,他随手掷弓于地,一手拉住纪灵,一手拉住玄德,掌心传来的力量让两人心头剧震:“此乃天意!天意让你们罢兵!”
他高声呼喝:“斟酒来!共饮此杯,恩怨暂解!”
纪灵面如死灰,在吕布那霸道无匹的力量和意志面前,他生不出任何违逆之心,默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心有余悸地告辞,只求速速离开这个散发着魔神气息的地方。吕布亲笔写了一封信,信中蕴含一丝他的煞气印记,足以让袁术明白一切。
玄德亦起身拜谢,心中五味杂陈。吕布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玄德,若非有我,你今日已是冢中枯骨。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刘备心中一凛,感受到了吕布话语中那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意味,再次拜谢后,与关、张匆匆离去。
却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其‘霸者之意’日益强盛,隐隐有席卷天下之势。他欲征讨盘踞宛城的张绣,其叔张济死于南阳攻伐战,留下的怨煞被张绣部分吸收,使其部队煞气颇重,却又忌惮徐州的吕布这头噬人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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