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问答,便是顶级意与意之间的交锋和指引。水镜先生为何说玄德至今落魄?不是命运不济,而是“左右不得其人”。关张赵云虽是万人敌,其显圣境界的力量足以扭转战局,但缺乏一个能驾驭他们、将他们的个人“意”融合成大势的“中枢之意”。孙乾糜竺等文官,水镜称他们为“白面书生”,意指他们缺乏真正的经纶济世的心法或战略意——无法在乱世中布下能够统御全局、与天命和诸侯们的磅礴意念相抗衡的局。
水镜先生抛出那段关于荆襄气数与玄德天命所归的谣言,并非仅仅是民间传唱,而是他通过心法感知到了流淌在这片土地上属于气数的某个片段。这份感知,既有指引,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对于被天命推动者的悲悯。
“伏龙、凤雏”,这并非仅仅是两位卧隐的贤士。在水镜先生眼中,这代表着能够彻底改变天下气数流转,驾驭人心“意”愿,甚至掌握足以抗衡顶级兵家武道与邪异力量的超凡智慧与心法的绝代人物。他们是乱世中那潜藏最深、一旦出世便足以撼动乾坤的隐秘传承或拥有独特超凡力量的存在。得到其中一人,其战略上的意足以压制敌手,其心法或传承之力,足以凝聚己方气数,克制乃至化解敌方的煞气与怨念,实现“可安天下”。
当夜,玄德辗转难眠,思忖着伏龙凤雏究竟何等存在,能与水镜先生口中改变天命的伟力挂钩。忽然,一阵夜风卷起,夹杂着远方的泥土气息和一股清峻正直的意,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前。这是更高境界的“感知”,是两个修行者的气场感应。水镜先生问:“元直何来?”那人的回答更是直指刘表的“意”的软弱无能:“怀王佐之才,宜择人而事。”这句看似普通的话,实则是一位掌握着经天纬地心法之人,在对乱世中各位主君的“意”进行审视与评判。刘表“善善恶恶,徒有虚名”——他的“意”不够强大纯粹,无法吸引或留住真正的奇才,更无法将臣子们的“气”和“意”凝聚起来,形成有效的整体力量。
这番对话,让玄德的心潮澎湃,他断定这就是水镜所言之人,内心渴望见面,探求那扭转乾坤的“心法”或秘力,但最终还是按捺住躁动的意,未曾造次。
黎明,玄德求见水镜先生。得知夜访之人已去投奔明主,玄德惋惜追问,水镜先生却只是意味深长的“好!好!”这份重复的回应,可能蕴含了水镜先生通过心法施加的某种精神暗示,在强化“此人很好”的同时,也以某种玄妙的方式拒绝了进一步的透露,将线索引向未知的未来。再次追问伏龙凤雏身份,仍是“好!好!”的水镜式机锋——这意味着这两位奇才自有他们的出世时机与天命走向,不可强求,只能“访之”。而这“访”,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寻找,更可能是一种对自身“意”和“德”的提升,使得自身能够被“龙”、“凤”感应并选择。水镜先生不肯出山相助,却言明“胜吾十倍者”,再次指向了那超越常人的“心法”与超凡力量**的可能性。
正当此时,庄外尘土飞扬,杀伐之声隐约传来——这便是这乱世真实的兵家武道景象,是低层次的“气”与“意”的野蛮碰撞。赵云带领那三百随从赶到。这些跟随玄德经历新野招募和初期平叛的士卒,虽然境界可能只是聚气大成乃至炼体大成,但在赵云这位显圣小成武将的“意”的长期感染和训练下,其气已不再是一盘散沙,带上了一丝悍勇和服从的韧性。
玄德与赵云相遇,如同大风大浪后两叶孤舟重聚。随后关羽、张飞亦至,他们的出现本身就带来一种强烈的存在感,是两股沛然莫御的显圣大成级的“意”压过战场嘈杂,寻至主公所在。在他们身边,混乱的“气”仿佛也被他们的强大“意”所平复。玄德诉说的卢跃溪的神奇,连关羽张飞也感到惊诧,他们已然位居显圣大成,对“气”、“意”的运用与天地规则的连接有深刻理解,也知道马匹之灵能够被激发的可能性。
回到新野,孙乾等提出向刘表修书诉冤。玄德接受此议,既是遵循表面礼法,也是一次试探——看看刘表微弱的意能否挣脱蔡氏强大意的束缚。结果意料之中,刘表愤怒却又被蔡夫人压制,最终只是责罚了蔡瑁并派遣长子刘琦前往请罪。刘琦,作为被家族权力斗争卷入的漩涡中心,他所承受的怨煞与压力远超常人,言谈间便泪流不止,他身负的宿命显得尤为沉重。
玄德出郭相送刘琦,再次提及的卢马。他说“若非此马,吾已为泉下之人”,是深感马匹内在之灵在关键时刻爆发,突破了自身妨主诅咒而救了自己。刘琦的“非马之力,乃叔父之洪福也”,则代表了世俗眼光和对玄德“仁德之气”的模糊感知,尚未触及深层。这份告别,是两个同样背负重担,一个在漩涡中心挣扎,一个在漩涡边缘被天命推向前的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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