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虾饺,配的是你改良过的解毒汤。”食盒底层暗格弹开,露出半块虎符,“郑元礼三年前监理江南漕运,经手过沉船案的善后。”
沈予乔将鱼鳞浸入药水,鳞片边缘渐渐显出鎏金纹路:“贡船里不止有丝绸瓷器,还有滇南进贡的陨铁——就是你虎符缺失的那部分。”
地窖忽然剧烈晃动,药瓶哗啦坠地。沈予乔被李偃飞扑倒在墙角,三支毒箭钉入方才站立的位置。暗处传来机关转动的涩响,整面药柜缓缓移开,露出条幽深密道。
“跟紧。”李偃飞剑锋挑亮火折子,“这密道通向......”
话音戛然而止。密道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人形图案,每个心口处都嵌着片带血的鱼鳞。沈予乔的银簪划过刻痕,刮下些靛青色粉末:“是血曼陀混合孔雀石,凶手在标记祭品。”
暗处忽然传来婴儿啼哭,声音却诡异地发闷。李偃飞剑光一闪,斩落头顶垂下的蛛网,露出个悬在铁笼中的襁褓——正是郑元礼半月前新得的嫡孙。
“想要孩子,就拿虎符来换。”石壁中传出的声音带着金属嗡鸣,“丑时三刻,朱雀桥。”
沈予乔突然将药粉撒向声源处,荧绿粉尘显出道模糊人影。李偃飞的长剑穿壁而过,却只刺中件空荡荡的黑袍,内里爬出数百只赤红蜈蚣。
“情人蛊的宿主活不过七日。”那声音渐渐远去,“李大人,你的时间不多了。”
晨光染红窗纸时,沈予乔正在熬制第二锅解毒汤。药吊子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幽蓝,映出她眼底的血丝。李偃飞倚在门框上把玩虎符,突然将物件抛入药汤。
“你!”沈予乔抢救不及,却见虎符在药液中渐渐融化,露出内里暗藏的玉片——上面用苗文刻着生辰八字。
“这才是真正的陨铁。”李偃飞捞起玉片,腕间墨玉镯与之相碰,发出清越龙吟,“三年前沉船案丢失的,是萧九郎君给昭阳公主的聘礼。”
沈予乔的银簪突然脱手,钉在门框某处。暗格弹开,滚出个青铜面具,内侧沾着丝暗红血迹——与永昌药行掌柜描述的买家特征完全吻合。
“郑元礼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李偃飞将面具按在脸上,声音陡然变成低沉的男声,“下一个目标,是户部尚书崔明远。”
朱雀桥方向忽然传来骚动,裴知满身是血冲进院门:“大人!郑家小公子...被发现在护城河溺亡,口中塞满牡丹花瓣!”
沈予乔的药吊子轰然炸裂,幽蓝药液在地上蜿蜒成蛇形。她望着满地狼藉,突然轻笑出声:“原来如此,凶手要的根本不是虎符。”
李偃飞猛地转身,剑锋在青石地上擦出火星:“你说什么?”
“他要的是情人蛊的母体。”沈予乔掀开郑元礼的尸布,心口鳞片下赫然蠕动着透明蛊虫,“七日之期,现在还剩六天。”
晨钟恰在此时撞响,惊起满城寒鸦。在铺天盖地的黑羽中,两个女子的影子渐渐交叠成一道锋利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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