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雪巅之上,龙坤盘坐如岳,周身法则狂涌形成十二道金色龙卷,每道龙卷都缠绕着凡人念力凝成的光带。
白雨与涂晚空被气浪掀飞数十丈,却见少年背后浮现出巨大的光暗稻穗虚影,每颗稻粒都跳动着下界百姓的祈愿之火。
上界天道审判云如黑海倒灌,云层中悬浮着十二座法则王座。
每座王座上都坐着天道司长老的虚影,他们手持断水剑,剑刃倒映着龙坤幼年被追捕的画面。
"大乘十重,需斩尽凡念!"为首长老挥剑劈来,法则剑气在雪巅犁出深达千米的沟壑,"你母亲的血,你舅舅的魂,皆为天道祭品!"
龙坤猛然睁眼,瞳孔中光暗双鱼高速旋转,竟将剑气绞碎成光点:"吾之凡念,即天道之敌!"
归禅山方向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千万道凡人念力如金色箭雨穿透劫云。
龙坤抬手轻挥,光暗稻穗翼掀起万丈麦浪,浪尖上站着无数护生者的虚影。
有北境老妇、镜海孩童、归禅僧人,他们手中的稻秸符、贝壳咒、糙米印,共同组成"护生"二字巨阵。
"你们以为锁住圣主,就能锁住光暗共生?"龙坤踏浪而起,大乘九重威压化作实质,"吾偏要以凡念为火,烧穿这虚伪天道!"
麦浪所过之处,法则王座纷纷崩解,天道司长老虚影在念力中惨叫消散。
龙坤双掌合拢,光暗共生意在掌心凝成法则熔炉,将法则之力与凡人念力炼化成金色光茧。
茧中传出龙吟与稻浪声,竟同时蕴含圣主威仪与凡人烟火气。
"破!"
光茧轰然炸裂,龙坤踏碎劫云立于虚空,背后光翼进化为十二对光暗稻穗,每对稻穗都对应着一道法则锁链。
他抬手握住最近的法则锁链,稻穗光芒所触之处,锁链竟化作金色粉末,露出里面囚禁的凡人念力。
"吾以大乘十重之威,敕令天道——"他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整个上界嗡嗡作响,"护民符不再饮血,护生道永不蒙尘!"
牧天塔顶,龙伦紧握栏杆的手掌渗出金色血液,眼睁睁看着龙坤将法则锁链逐一捏碎。他袖中的《护生手札》无风自动,翻到夹着稻秸符的那页,纸上"光暗共生"四字被念力光芒镀成金色。
"这才是吾期待的继承人……"他低语,指尖抚过札中姬天香的眉批,"可惜吾已无法回头。"
远处的法则兵工厂传来连续爆炸,所有量产法宝上的"牧"字印记都被稻穗纹路覆盖,工人们摘下枷锁,对着昆仑方向叩首。
龙坤落回雪巅,光翼扫过之处,荒渊城的星髓晶体全部爆发出强光,形成直通上界的光柱。
他望向自己的斩天印,印记中不再有"牧"字烙印,取而代之的是千万个凡人手写的"护"字。
"现在的你,足以撼动天道司中枢。"苏清瑶的水镜映出上界地图,牧天塔顶的荒渊之主心脏正在剧烈震颤。"但龙伦必定会用你母亲做饵。"
龙坤握紧光暗共生剑,剑刃上凝结出稻穗状剑气:"那就让他看看,吾之护生道,既护至亲,也护众生。"
白雨将收集的念力光点融入龙坤道纹,忽然惊呼:"龙哥哥,你的光翼能投影出下界!"
众人望去,只见每片稻穗叶片上都映着下界景象。
北境作坊的炉火重新燃起,镜海渔村的贝壳符照亮夜航,归禅山的钟声里,僧众们正在分发新刻的护生符。
"这才是力量的本源。"龙坤轻抚叶片,指尖掠过老妇的笑脸,"龙伦给了吾法则之形,凡人却给了吾护生之魂。"
星髓舟破空而起,龙坤立于船头,光暗稻穗翼展开足有百丈宽,每颗稻粒都闪烁着护生光芒。
涂晚空操控逆星核劈开星门,白雨的狐火在舟首凝成护民符图腾。
"记住吾今日之言——"龙坤望向牧天塔方向,声音中带着霸者的不容置疑,"三日后,吾必踏碎牧天塔,让光暗共生之道,普照上下两界!"
星门闭合时,龙伦的叹息从云端传来:"吾曾梦想如此,可惜……″
突破余波中,昆仑雪巅的冰川融化,竟在山巅形成一片金色麦田,麦穗上凝结着法则露珠。
这些露珠落在荒渊城的星髓晶体上,竟激活了尘封千年的护生阵图,阵图中央浮现出五大圣主的简略剪影,与龙坤的稻穗虚影重叠。
"大乘十重,不是圣主传承,是凡人自立。"龙坤踩过麦穗,法则露珠在他脚下化作护生符文,"龙伦,你的法则时代,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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