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未散的京城上空,法则战舰的灭生炮口仍在渗着幽蓝毒液。
涂晚空的逆星梭如流星划破天际,在天坛上空急停,少年眼底逆星轨疯狂旋转,手中断水剑爆发出刺目紫光。
剑柄处缠绕着龙伦留下的鎏金符纹,剑身上新刻的光暗稻穗纹与龙坤道纹隐隐共鸣。
"皇上,您的断水剑注入了逆星轨与龙脉之力,接剑!"涂晚空甩袖抛出长剑,剑鞘上"护生"二字与九天镇海印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拉出一道横跨五域的法则光桥。
龙坤抬手握住剑柄,刹那间,剑身上的逆星轨与龙脉之力同时涌入经脉,如两条冰火巨龙在体内奔腾。
他深吸一口气,断水剑在掌心翻转三圈,光暗能量顺着剑脊汇聚,剑尖骤然凝出一枚光暗双鱼符。
那是用东境灵枢泉的生机、西境逆星矿的毁灭、南境巫海的灵动、北境稻浪的坚韧、中原法则的秩序共同凝成的护生印记。
"龙坤小儿,你手中这把不过是在上界量产的仙剑而已,"白虎神将拖着残破的法则战甲冷笑,断水剑的紫光映得他面容扭曲,"小小年纪祭炼得了多少年?断水营,出列!"
十二名断水营修士踏剑升空,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们呈十二地支方位散开,手中断水剑同时指天,灭生符文在剑尖聚成黑色蝌蚪状文字,竟是用护生者的骨血写成的《灭生剑诀》。
十二道剑诀冲天而起,在空中拼出"牧天"二字,字缝里渗出的黑血如雨点般落下,触地即燃,在京城街道上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咒文。
"断水阵,绞杀!"独孤轻衣在舰首挥手,鎏金丝带无风自动,缠上战舰栏杆的瞬间竟将金属腐蚀出裂痕。
十二柄断水剑同时出鞘,化作十二道黑色流光,在龙坤头顶织成灭生法网。
法网每收缩一寸,便有刺耳的法则摩擦声响起,地面的汉白玉阶被压得凹陷,裂缝中渗出黑色烟雾,烟雾里隐约传来上界修士的嘲笑声:"下界蝼蚁,也敢反抗天道?"
京城百姓惊恐尖叫,纷纷躲入护生符阵。冀州牧抱着祖传的护生鼎跪在天坛下,鼎中灵枢草疯狂生长,却在灭生法网的威压下逐渐枯萎。
白雨抱着角木蛟的龙角发抖,狐眸中倒映着越来越小的天空,忽然想起龙坤曾说过:"护生道不是逃避,是直面黑暗的勇气。"她咬咬牙,取出龙坤亲赐的灵枢珠,往空中一抛:"灵枢花开,护我子民!"
灵枢珠爆发出万千光华,在京城上空凝成巨型花伞,每片花瓣都刻着护生咒文。花伞挡住了部分灭生黑雨,却挡不住法网的压迫。
龙坤能感受到百姓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断水剑在手中震颤,剑脊的"护生"真意突然发出共鸣,竟将他道纹中的光暗能量全部抽出,在体外凝成三尺光盾。
"上一次父亲下界时我就知道此事,"龙坤盯着逼近的法网,声音冷静如冰,"父亲不也是无功而返?但他留下的,从来不是一把剑。"
断水剑突然发出清鸣,光暗双鱼符脱离剑尖,化作十二道流光射向十二名断水营修士。每名修士的灭生剑诀都被流光击中,剑诀崩解的瞬间,他们眼中闪过迷茫——那是被压制的本心在苏醒。
为首的断水营统领怒吼:"别被迷惑!我们是上界仙卫!"他强行凝聚剑诀,却发现剑身上的"牧天"铭文正在褪色,露出底下被刻掉的"护生"二字。
龙坤趁机挥剑,逆星轨与龙脉之力在剑刃上凝成光暗双色剑气。
第一剑斩向东方甲乙木位,剑气所过之处,灭生法网如黄油遇热刀般融化,木位修士的银甲裂开缝隙,露出里面绣着的护生盟旧纹;第二剑劈向南方丙丁火位,光暗稻穗翼虚影在剑背展开,火位修士的断水剑竟被震得倒转,剑尖指向自己咽喉;第三剑横扫中央戊己土位,九天镇海印的气运金龙突然显化,龙爪抓住土位修士的脚踝,将其拖入天坛下的护生符阵。
"这......不可能!"白虎神将连退三步,看着三名同僚在光暗剑气中节节败退,"断水剑怎会有护生之力?"
"因为剑心在人,不在剑。"
龙坤踏上虚空,断水剑每挥动一次,就有一道护生符从剑刃飞出,贴在断水营修士的眉心。
当第十二道剑气斩落时,十二名修士的灭生剑诀彻底崩解,十二把断水剑同时落地,剑身上的灭生符文全部化作护生道纹,剑柄处竟露出不同的刻字——有的刻着"救",有的刻着"护",还有的刻着"生"。
独孤轻衣的鎏金丝带突然绷断,她看着龙坤手中焕发出温润光芒的断水剑,想起龙伦当年在仙庭拒绝对下界出手的场景,指尖微微发抖。但很快,她的眼神被怨毒取代:"好,好个剑心在人!那我便让你看看,上界的法则天威!"
她挥手祭出天道司的"牧天令",令牌上的"牧"字滴下黑血,在空中聚成巨大的法则之手,五指张开如小山,掌心刻满灭生咒文,朝着龙坤狠狠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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