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浸透盛夏的午后,帝洛川与林泽轩在竹林间腾挪纵跃。枯叶被带起的风刃绞碎,两人未动用分毫灵力,却能踏着竹梢如履平地。落地时靴底碾过碎石,惊起几只白鹭,而他们气息平稳,全然不见初学时的狼狈模样。
“好了,这下床上功夫的耐力久了。”时皖辞斜倚在青石板上,折扇轻点两人汗湿的脊背。冥渊手中的茶盏险些打翻,粉白脸颊涨得通红:“干娘!”
“我说的不对吗?”时皖辞指尖捻起枚竹叶,精准削断三丈外的枯枝,“他们都能一口气跑完整个山谷了。”话音未落,她忽然敛去眼底笑意,衣袂翻飞间已掠至冥渊身侧,冰凉指尖扣住少年手腕:“阿渊,跟我来一趟书房吧。”
竹林深处的书房飘出淡淡墨香,门扉闭合的刹那,林泽轩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玉佩——那是冥渊生辰时送他的,此刻却在掌心沁出冷汗。帝洛川望着紧闭的雕花木门,喉结动了动,终于还是将悬在嘴边的问询咽了回去。
书房里,檀木熏香袅袅升腾。时皖辞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描金匣子,指尖拂过盒盖上的缠枝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她打开匣子,从中抽出一张泛着岁月痕迹的照片,照片边角微微卷起,却无损其上之人的风华。
“阿渊,你想看看你母亲长什么样子吗?”时皖辞的声音难得带着几分温柔,将照片递到冥渊面前。
冥渊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目光一触及照片,呼吸瞬间凝滞。照片上,时皖辞一身红衣倚在桃树下,明媚张扬;而身旁的白久苏身着月白色襦裙,长发如瀑,眉眼弯弯,唇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柔情。细碎的花瓣落在她肩头,整个人美得如同画中仙,既有着说不出的灵动,又透着几分端庄。
“好美……”冥渊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母亲的面容,眼眶渐渐泛红。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竟生得这般倾国倾城,那眉眼间似乎还有几分与自己相似之处。这一刻,无数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有对母亲的思念,有从未谋面的遗憾,更有终于得见真容的欣喜 。
时皖辞倚着雕花窗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镜边缘,镜面倒映出冥渊攥着照片的模样:“一个星期后,便去圣魂殿吧。”她忽然轻笑出声,尾音被穿堂风揉碎,“该教的我也教了,找到你母亲......让她来找我玩啊。”
冥渊将照片小心塞进怀里,心口贴着母亲的笑颜,声音却发颤:“好。”窗外暮色渐浓,时皖辞望着少年单薄的背影,袖中符咒无风自动——圣魂殿深处,封印着连她都忌惮的力量。
七天后,红烛将冥渊的生辰宴染成暖金色。帝洛川端着缀满桃花的长寿面,林泽轩悄悄往他盘里放了三颗蜜饯。当最后一支生辰烛熄灭时,冥渊突然被人拦腰抱起,帝洛川的呼吸扫过耳畔:“阿渊成年了。”林泽轩则将御寒斗篷披在他肩头,指尖不经意擦过少年泛红的耳垂。
马车碾过晨霜时,冥渊掀开帘子回望。时皖辞立在朱红宫门前,红衣似火,手中酒盏映着初升的朝阳。她遥遥举杯,声音被风送得忽远忽近:“见到白久苏,替我问她......当年藏的桂花酿,什么时候开封!”
车轮滚滚,林泽轩突然握住冥渊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血脉蔓延:“圣魂殿机关重重,有我们在。”帝洛川则抽出佩剑,剑刃折射出森冷光芒,斩断半空飘落的黑羽——那是不祥的征兆,却被他用剑锋劈成了齑粉。
冥渊望着两人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昨夜时皖辞塞给他的锦囊。此刻隔着衣料摩挲着锦囊上“平安”二字。
暮色浸透青石板路时,四人踏入"悦来客栈"。冥渊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脆声道:"四间上房。"话音未落,帝洛川已揽住他肩膀,体温透过衣料传来:"两间吧,加上林泽轩和阿渊一起住。"
"那我呢?"冥萧攥着包袱往前蹭了蹭,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帝洛川挑眉弹了下他脑门:"多大年龄了还不能自己睡?"
"你们都比我年龄大,还和哥哥睡!"冥萧气鼓鼓地跺脚,木剑在身后晃出清脆声响。林泽轩蹲下身替他整理歪斜的发带,语调温柔得能滴出水:"冥萧乖,我们只是怕半夜有人伤害你哥哥,难道你想让你哥哥受伤吗?"
少年咬着下唇犹豫片刻,终于泄气道:"好吧,自己睡就自己睡。"转身时还不忘朝两人扮了个鬼脸。
冥渊望着弟弟蹦跳着上楼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地抽搐——最大的危险不就是身边这两位?夜风卷着酒旗猎猎作响,他突然想起今夜自己刚满十八,后颈被帝洛川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林泽轩适时递来温热的桂花糕,指尖擦过他掌心时,压低的声音裹着蛊惑:"阿渊生辰,我们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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