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岭外的大帐内,烛火摇曳,映得众人神色愈发凝重。玄天道长手持铁拂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拂尘银丝,目光频频望向帐外——三日期限已至,可先前发出的请帖如石沉大海,各门派援军迟迟未到。地狱门总坛方向的黑气愈发浓郁,连清晨的天光都被染得昏暗,帐内空气仿佛都带着一丝腥甜的邪异气息。
“下了那么多请帖,怎么人都还迟迟未到?”欧阳逸飞按在龙渊剑剑柄上的手微微收紧,剑穗上的红绸无风自动,“地狱门总坛的黑气越来越厚,若是等地狱老祖的幽冥噬魂大阵完全成型,想破阵便势比登天了!”
梅降雪站在帐边,小臂上的软鞭因她紧握的力道而微微绷紧,银刺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会不会是途中出了变故?毕竟地狱门在江湖上势力不小,说不定在半路设了埋伏,阻拦各门派前来支援。”
苏璃将药匣放在桌案上,取出一枚莹白的清瘴丹碾碎,混入茶水之中,试图驱散帐内隐隐弥漫的邪气:“我已在帐外布下驱邪的草药,可这黑气中的邪力太过霸道,草药的作用越来越弱了。再等下去,恐怕连我们都要受这邪气侵扰。”
洛千雪垂眸看着手中的绿玉镇魂箫,箫身通透的翡翠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幽深:“或许……我们该做最坏的打算,若援军真的无法赶到,就凭我们几人,该如何应对血煞卫和幽冥噬魂大阵?”
她的话音刚落,帐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两道身影逆光而立,伴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玄天道长,别来无恙啊?我们哥俩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可把我们累坏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走在前面的是清玄真人,他身着藏青色道袍,手持一柄七星剑,剑鞘上镶嵌的七颗铜星在光线下熠熠生辉;紧随其后的是柳木道长,灰布道袍上沾着些许尘土,肩上扛着一把桃木剑,腰间挂着一个装满符咒的布袋。
“清玄兄!柳木兄!”玄天道长眼中瞬间亮起光芒,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你们可算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也松了口气,连忙吩咐弟子倒上热茶。清玄真人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才笑着说道:“我们接到书信后便即刻动身,可途中遇到几波地狱门的爪牙阻拦,耽误了些时日,让道长和诸位久等了。”
柳木道长放下桃木剑,拿起茶盏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那些小喽啰倒是不经打,就是跑得太快,追了一路才把他们解决干净。对了,其他门派的人还没到吗?”
玄天道长刚要回答,帐门再次被一名年轻弟子推开,他气喘吁吁地跑进帐内,声音带着几分激动:“报!道长!司马超群老侠客到了!”
话音未落,一道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帐门口。司马超群身着玄色劲装,背上斜挎着一柄鸳鸯剑,剑鞘一青一红,相映成趣;腰间的镖囊鼓胀,囊口露出三支火龙镖的镖尖,泛着暗红的光泽——那正是他威震江湖的独门暗器,曾凭这三支火龙镖,在三十年前一人击退十余名黑道高手,救下整支商队。
“司马老侠客!”玄天道长快步上前,双手抱拳行礼,“有您前来相助,真是天助我们!”
司马超群笑着摆手,将鸳鸯剑解下放在桌案旁,顺势坐下,目光扫过帐内众人:“玄天道长客气了,地狱门作恶多端,我火云宫岂能坐视不理?接到书信后,我便将火云宫的事托付给师弟,日夜兼程赶来了。”他拍了拍腰间的镖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三支火龙镖,也该见见血了。”
看到司马超群到来,帐内众人紧绷的心弦总算放松了些许——司马超群的鸳鸯剑法精妙绝伦,火龙镖更是百发百中,有他在,应对血煞卫便多了几分把握。
可还没等众人多说几句话,又有一名弟子匆匆跑进来,声音比先前更加急切,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报!道长!药王谷的百岁仙翁到了!”
“什么?百岁仙翁来了?”欧阳逸飞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惊喜,连声音都微微发颤。梅降雪也紧随其后,快步走向帐门,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帐外,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缓步走来。他身着素色长衫,腰间挂着一个药葫芦,虽已年过百岁,却面色红润,步履稳健,眼神清亮如孩童。正是药王谷的百岁仙翁——江湖上无人不知,他医术通神,不仅能活死人、肉白骨,还擅长炼制各种解毒、疗伤的奇药,更曾多次在危难之际救下江湖中人。
早年间,欧阳逸飞曾因修炼剑法走火入魔,经脉受损,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最后是百岁仙翁用百年灵芝和雪莲,炼制出“通脉丹”,才帮他修复了经脉;梅降雪的母亲曾中过百花谷的奇毒,也是百岁仙翁亲自出山,耗时三月才研制出解药。此次欧阳逸飞写信求援,本以为仙翁年事已高,最多会派弟子前来,没想到他竟亲自来了。
“仙翁!”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快步上前,双双跪倒在地,声音哽咽,“晚辈欧阳逸飞、梅降雪,给老人家请安!您怎么亲自来了,路途遥远,您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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