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适就回去。”焱渊正将一颗荔枝喂到姜苡柔唇边。
此时冬日里,本不是荔枝和葡萄的季节,而是用特殊保鲜法储存至今。
御厨从竹林中选用巨竹,在竹中开一洞,放入荔枝,然后用泥密封开口。
葡萄是用泥土密封,杜绝空气滋生,六个月后仍新鲜如初,色香不变。
因为金贵,此时只有御前三桌各有荔枝葡萄几碟,四妃每人两颗。
其他人都无福享用。
襄淑媛面露委屈,抚着肚子颤声道:“太医说...胎动频繁...若是能让陛下抚摸一下孕肚,或许龙胎能乖巧些。”
众人小心翼翼地咽下口中食物,襄小主不愧有皇嗣傍身,敢要求起陛下来了?
焱渊轻笑,扣了下桌案,“哪个太医说的?”
襄淑媛起身,泪眼婆娑道:“陛下息怒,嫔妾被龙胎闹得夜不能寐,又见不到陛下天颜…呜呜呜…”
“哭什么哭,闭嘴。”焱渊呵斥。
岳皇后适时求情,“陛下,襄妹妹有着身孕,情绪不稳定。”
焱渊瞪了一眼那娇柔做作的女人。
“陛下~”姜苡柔将纤纤玉手放入帝王掌心,眸子水波盈盈,似在说:陛下,今日是臣妾大喜的日子,您别生气了嘛...
焱渊面色缓和下来,指了指桌上一碟葡萄,“赐给襄淑媛。”
“谢陛下隆恩。”襄淑媛感动落泪,抱着肚子坐下。
心中窃喜:果然会哭得孩子有糖吃,值了嘻嘻。
“哎呀,襄姐姐这肚子尖尖的,定是个皇子呢!”李贵仪突然插嘴。
“瞧这孕相,是和本宫怀明珠时不同...”虞昭仪道。
“说不定真是个皇子呢!”
太后在凤座上忽然开口:“襄淑媛若真诞下皇长子,哀家把南海进贡的珊瑚树赏给你。”
檀香缭绕间,她的目光却利得像刀子,直刺向姜苡柔。
“另外,哀家希望宸妃能尽快为皇帝开枝散叶。”
“母后费心了。”焱渊冷笑,手中银箸"啪"地搁在缠枝莲纹碟上。
“宸妃妹妹尝尝这蜜炙鹿肉。”岳皇后亲自夹了一筷,金镶玉筷子在烛火下闪闪发亮。
姜苡柔刚要道谢,忽然胃里翻江倒海,转身掩唇干呕起来。
满殿哗然。
“柔柔?”焱渊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玄色龙袍广袖像屏障般隔开所有视线。
姜苡柔靠在他胸前轻喘,强忍住嗓子眼里的恶心。
“宸妃莫不是有喜了...”不知谁惊呼半句,太后森冷的目光望向姜苡柔。
虞昭仪突然掩唇:“宸妃娘娘这症状...很像...”
淑妃手里的茶盏"不小心"摔碎在地:“臣妾怀明华时,也是闻不得荤腥呢~”
“传太医,来给宸妃诊脉!”太后道 。
“不必。”焱渊抚着姜苡柔后背,声音比殿外积雪还冷,“宸妃连日赶制吉服,脾胃失调罢了。”
他忽然低头轻笑,指尖抹去怀中人唇边水光,“朕的柔柔啊,做起衣裳来连饭都忘了吃...”
“陛下说的是,臣妾日后不敢了。”姜苡柔乖媚的依偎在帝王怀中嘤咛。
众妃看帝王对身侧美人温柔小意的模样,帕子都快绞碎了。
害喜的感觉上来,止也止不住。
姜苡柔埋进焱渊怀中干呕,龙袍上顿时晕开一小片水渍。
焱渊抚她头:“还不舒服吗?”
“…难受…”
“柔柔,怕是瞒不住了。”
姜苡柔浅啜一口马蹄水,清凉感压下些许恶心,“能多瞒会儿就多会儿吧?”
麟德殿内,丝竹声声,觥筹交错。
众妃嫔与朝臣们表面推杯换盏,实则眼风乱飞,时不时往御座上瞟——
只见帝王慵懒倚在鎏金御座上,而那位新晋的宸妃,正被他半搂在怀里,纤细的腰肢被修长手臂箍得紧紧的。
陛下向来身上有‘逆鳞’。
——不喜女人聒噪,不喜女人贴上来,更不喜女人在大庭广众下对他动手动脚。
胆子最大的宁贵妃上去蹭,都被冷着脸训斥:“你庄重些。”
可今日,陛下不但和旁边美人紧密贴在一起,甚至还接过她喝剩的半盏马蹄水,一饮而尽!
“我有没有看错?””梅昭仪抬起袖子遮住半张脸,瞪圆了眼睛,“陛下把宸妃喝剩的酒水……喝了?”
“是真的。” 虞昭仪幽幽道。
“为什么呀!”梅昭仪摸了摸今日新梳的飞仙髻,气得连眼前的金丝蜜枣糕都不香了,抄起琉璃盏,仰头灌了四五杯琼花酿。
——凭什么?!
几曲歌舞过后,席间气氛渐暖,就连御座之上,姜苡柔与岳皇后都隔着帝王聊得笑意盈盈。
“宸妃这衣裙的绣法倒别致,不是司衣局的手艺吧?””岳皇后温声问道。
“回娘娘,这叫‘千羽绣’。””姜苡柔柔柔一笑,指尖轻轻抚过袖口繁复的纹路。
焱渊侧眸看她,凤目含情——朕的柔柔,从哪个角度看都娇艳欲滴,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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