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闻溪听见这话,并不恼,甚至还干脆利落地点点头:“对,这事是我过分,我会跟她道歉跟她讲清楚,但这不关你的事,也不是你觉得温润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追的理由,起码你不行,太掉价了。”
少年说完,转身欲走,又突然想起来,对着原地跳脚的人说:“哦对了,互删吧,我懒得在朋友圈里看到你的动静,有事找另外一个班长,实在不行要找我,叫他转述。”
全部话交代完,路闻溪最后警告了一句:“别又跑温润跟前刷存在感,否则你看我会怎么治你。”
此后,路闻溪大学四年,每年竞选班长都会得到一票坚决的反对票。
不过此刻,他身心舒畅。
少年走了两步路,突然有点笑。
骂个人还把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真心话给说出来了,也不是全然不管不顾地骂。
来这一趟也算是有收获了。
不过有句话对方确实没骂错,他喜欢温润还不自知,还一直抱着和温润做朋友的想法,其实就是在吊着温润,他是该向温润道歉。
连着昨天的事一起。
如果温润不原谅,那也是他该受着的,他就应该一直卑微到温润气消。
路闻溪想着,给温润发了一条信息:【中午一起吃饭吗?有事想和你说】
结果下一秒,一个鲜红的感叹号映入眼帘。
“听说温润把路闻溪拉入黑名单了?”
叶启捂着嘴,小声地问电话对面的孟寻章,时不时关注一下那个已经快悲伤逆流成河的可怜人。
孟寻章摸不着头脑:“我今天下午刚回宿舍,温润还正常地笑着跟我打招呼来着,我不知道啊。”
叶启怕路闻溪听到更悲伤,偷摸着走到外面把阳台门关上:“而且貌似连电话都拉黑了,你确定温润很正常吗?”
孟寻章犹豫地往温润的床铺上看了一眼:“应该正常吧?不过她今天睡好久了。”
她下午回来的时候,温润还穿的是睡衣,吃完饭就又爬上床睡觉,到现在都没动静。
“那肯定是生气了吧?”叶启瞠目结舌,然后又看了眼路闻溪,在思考路闻溪到底是说了什么话,能把温润气到拉黑他啊?
他不觉得路闻溪会对温润说什么很难听的话,但一定是戳到两个人关系的痛点了,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你要不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温润?”叶启出主意。
孟寻章也怕温润听到,此时正站在阳台,然后拒绝做这种事:“这不是硬揭人家伤口吗?我不做这种缺德事。”
“那你把你们专业的课表发一份给路闻溪?让他们俩自己解决?”叶启又提议。
“好像也行。”孟寻章犹豫着,“不过温润都做那么绝了,有没有可能这段时间,她不太想看到路闻溪啊?”
“我知道,也许应该让他们两个想明白一点再说。”叶启看了看宿舍里面的路闻溪,诚实地告诉孟寻章,“但是路闻溪好像吓哭了。”
孟寻章:?!
“真的假的?!”孟寻章震惊到失语。
“不好说吧,反正回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感觉哭过了。”
“那感觉还是挺严重的,给他一个机会吧。”孟寻章唏嘘,然后把课表发给了路闻溪,让他自己想想要怎么做。
如果是要道歉,这确实是温润应该得到的。
路闻溪推开阳台门,叶启正好结束和孟寻章的通话,给声音吓得一激灵。
“你干嘛一言不发地出现在人后面!”叶启先发制人。
路闻溪举起手机问:“你让孟寻章发给我的?”
声音听着很正常,不像哭过的样子,但话都说出去了,路闻溪面子反正也丢了。
不告诉他就好。
叶启以为路闻溪嫌他多管闲事,正想开口解释,没想到听见路闻溪低声说了句“谢谢”。
叶启:?
然后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路闻溪:“你应该,还好吧?”
“老实说,其实不太好。”少年回答,“不过想到这样,她能消一点气,又觉得可以接受。”
叶启咂摸出来了点不一样的意味:“怎么感觉你这话说得好奇怪?”
“怎么奇怪?”
“能说吗?”叶启斟酌着语气,“就感觉听着像哄人一样。”尤其像哄对象。
路闻溪挑眉,笑了一声:“你比我一个朋友要有眼力见得多。”
“听着感觉像夸奖又不太像好话。”
路闻溪不置可否。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人家是真不理你了吧?什么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不知道,但总归要见到人。”路闻溪想到就有点泄气,“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得道歉。”
如果真的有狗耳朵,耳朵已然耷拉了下来,看着就很沮丧。
叶启爱怜地摸了摸狗头:“加油。”
明明语气在努力变得昂扬,依旧听着毫无进取心。
“承你吉言。”路闻溪拍开他的手。
国庆假期过后,路闻溪踏上了去温润教室陪温润上课的征途。
这几天,他每天坚持给温润发信息,无一例外全是发送失败,从一开始的泄气,到后面反倒越挫越勇,甚至已经把那个红色感叹号看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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