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曹璟坐在营帐中,手中一方软布缓缓擦拭着佩剑,剑锋映着烛火,泛出森冷的寒光。他神情专注,指腹轻轻抚过剑刃,心中却在思索近日边境的军报——羌人蠢蠢欲动,蜀军亦在陇西一带频繁调动,局势并不太平。
正沉思间,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帐帘猛地被掀开,一名亲兵单膝跪地,抱拳急声道:“将军!镇西将军郭淮派人送来军令,命您即刻启程前往金城!”
曹璟眉头一皱,手中动作顿住,抬眼看向亲兵:“军令何在?”
亲兵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信,曹璟接过,迅速拆开,目光扫过纸上寥寥数语,越看神色越是凝重。军令字迹工整,措辞简洁,却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末尾盖着郭淮的印信,显然并非儿戏。
他心中疑惑顿生:“郭淮乃大魏名将,素来镇守西陲,与我并无过多交集,为何突然召我前去?”想到郭淮与司马懿关系密切,他心头隐约升起一丝不安,但军令如山,不容迟疑。他当即沉声道:“传令下去,亲兵整装,半个时辰后出发!”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副将匆匆赶来,压低声音道:“将军,此去金城路途遥远,沿途山道险峻,又值羌人作乱之际,可要带足人马以防不测?”
曹璟摇头,语气坚定:“既是郭将军亲自下令召见,必是朝廷旨意,若带太多兵马,反倒显得心虚。轻装简从,速去速回便是。”
副将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抱拳道:“将军多加小心。”
曹璟颔首,不再多言,转身披上战袍,大步走出营帐。帐外,十余精锐亲兵已列队等候,战马嘶鸣,蹄声躁动。他翻身上马,扬鞭一挥,喝道:“出发!”
一行人疾驰出营,马蹄踏起滚滚烟尘,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数日奔波,风尘仆仆,终于抵达金城。城门高耸,守军肃立,远远望去,城楼上旗帜猎猎,一派森严气象。曹璟勒马停驻,抬头望了一眼,心中暗忖:“郭淮治军严整,果然名不虚传。”
还未进城,城门处已有一队人马迎上前来,为首的将领抱拳行礼,恭敬道:“曹将军,郭将军已在府中等候多时,特命末将前来迎接,请随我来。”
曹璟点头,目光扫过对方神色,见其面色平静,并无异样,便稍稍放下心来。然而,踏入城门的一瞬,他仍忍不住握紧了腰间佩剑,心中暗想:“郭淮乃司马懿心腹,此次召见,恐怕……并非寻常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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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郭淮正独自坐在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他手中捏着一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信上赫然是司马懿的亲笔手书,那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却只寥寥数语:
"曹璟不可留于洛阳,宜遣往边陲,镇守西疆,不得擅归。"
郭淮的眉头越锁越紧,额间挤出几道深深的皱纹。他反复读着这短短一句话,仿佛要从字缝里看出更多深意。烛火噼啪作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唉......"郭淮长叹一声,将信纸缓缓投入烛火。火舌瞬间吞噬了纸张,映得他脸色忽明忽暗。他盯着那团渐渐化作灰烬的信纸,心中百转千回:"曹璟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显露出不凡的军事才能,若能留在洛阳多加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如今......"
他站起身,负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窗外树影婆娑,更添几分烦闷。
"可惜啊......"郭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司马公既有明令,我岂能违逆?"他停下脚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袖,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向曹璟传达这个决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亲兵恭敬的通报声:"将军,曹璟校尉已到府外候见。"
郭淮深吸一口气,将方才的犹豫尽数压下。他挺直腰背,整了整衣冠,又恢复了那个威严的将军形象。大步走向房门时,他在心中已有了决断:此事必须办得干净利落,既不能让曹璟起疑,又要确保他即刻启程。
推开书房门的瞬间,郭淮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有惯常的严肃与威严。他大步流星地朝前厅走去,靴声铿锵有力,仿佛在给自己增添几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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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璟在厅中静候,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发紧。他虽面色沉稳,但心中却思绪翻涌——郭淮突然召见,究竟是何用意?正思索间,门外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他立刻收敛心神,挺直腰背。
郭淮大步跨入厅内,目光如炬,扫视过来。曹璟不敢怠慢,当即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末将曹璟,拜见郭将军!”
郭淮微微眯眼,上下打量着他。只见曹璟身材魁梧,肩宽背阔,站姿如松,目光炯炯有神,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他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欣赏,暗想:“此人倒是块好料子,可惜……”
他略一颔首,语气平淡却不失威严:“曹将军一路辛苦,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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