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幕僚听得一头雾水。
主公的身家性命被谁捏在手里?
剑在哪里?
胡府上下不是收拾细软,准备逃亡了吗?
难道不想逃?
“主公想造反?”
一个幕僚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说完,他赶紧用手捂住惹事的死嘴。
旁边两个同僚的眼神要是能杀人,已经将他凌迟了。
胡惟庸却是哈哈一笑,亲自动手把此人扶了起来。
“知我者李先生也。”
“主公,我姓孙。”
孙幕僚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替自己感到委屈。
他以前也给出过不少的意见,虽然都没有被采纳,但他每个月拿的十两银子,也不是吃白食的!
“孙先生和李先生长得相似……这不重要,知我者孙先生也!”
胡惟庸完全不在意给对方张冠李戴。
将人扶起来,按到椅子上坐下,又问剩下的两人。
“朱元璋不仁,听信刘基的谗言,行那昏君、暴君之举,擅杀有功之臣,惹得天怒人怨,今夜我欲起兵替天行道,你们是跟我一起干,还是就此别过?”
“主公你真的要造反?”
一个年老的幕僚,吓得浑身抖若筛糠,大声力劝。
“那皇宫戒备森严,主公手上又没有兵马,用什么造反,难道就靠府上养的三百家丁和护院,还是主公私下里养的死士和杀手?主公,收手……唔……”
年老幕僚的话还没说完。
胡惟庸已经拔出怀间藏着的匕首,一刀封喉。
书房里的护卫见到这一幕,都被突然出手的这一刀吓了一跳。
老爷什么时候在怀里藏了把匕首?
胡惟庸是一个文臣,不擅长动手动脚,出门在外,安全都靠护卫。
可自从吃完陛下给廖永忠设下的鸿门宴以后,他就让人专门打造了一柄匕首,藏在怀里防身。
他连身边的护卫都没告诉,保证朱元璋哪天请他吃鸿门宴时,不会被收缴武器。
结果没等到在鸿门宴上发挥作用,先拿来诛杀自家的叛徒了。
年老幕僚捂着不断往外喷血的脖颈,嘴唇一张一合。
“死……路……”
“砰!”
胡惟庸一脚将还想挣扎的年老幕僚踹倒在地,鲜血自其脖颈流出,很快汇聚成一汪血泊。
他半蹲着身体,将匕首指着另一个已经吓傻了的年轻幕僚,打碎了对方想逃避的念想。
“朱元璋根本不会放过胡府,你身为我的幕僚,我以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你的一份罪名,你是想跟他和他的家人一起,现在就去见阎王,还是跟着我搏一搏?”
胡惟庸头也不抬地指着一个护卫。
“把他和他的全家都扔进池塘里去,让他们一家团聚。”
“是……”
护卫看着上次见面时,还会热情寒暄的幕僚先生,如今变成了一具冷冰的尸体,他还要亲手了解对方的妻儿孙子一大家,心里不忍,却也知道,想要活着,必须杀死这些可能泄露老爷造反大计的潜在叛徒。
没等护卫离开,剩下的另一个年轻幕僚,立即做出了选择。
“小的永远效忠主公,跟主公同生死,共进退!”
“共进退可以有,同生死,你一定会死在我前头。”
“……”
年轻的黄幕僚看着一脸认真的胡惟庸,连忙苦笑着改口。
“主公说得对,若有需要,我一定替主公挡下那些不长眼的刀剑!”
表完忠心,胡惟庸又让两个护卫,去把孙幕僚和黄幕僚的家人全部扣押到柴房里去。
两人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声阻拦。
他们知道,家人既是人质,也是投诚状,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只能大家全都受些罪了。
“主公想怎么做?”
孙幕僚斗志昂扬,一副恨不得现在就拿刀杀进皇宫的热血模样,看得黄幕僚眉头直皱。
一时权宜之计,顺从了胡惟庸的说法。
可在京城,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想造反,还不如集结府上的人手,找个守卫力量薄弱的城门,先利用丞相身份逼着守城士兵开门,对方不从再毫无征兆地杀出去呢。
黄幕僚为了保命,也顾不得会被嫌弃自己是怂包软蛋,直接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么大的事可要三思啊。”
“刚才有人来信告诉我,京城各个城门都已严加防守。”
胡惟庸晃了晃手里的信纸。
黄幕僚不敢置信地一把夺过,看完上面的内容,终于明白,主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造反了。
信上写着:陛下已与刘基密谋,称廖永忠僭用龙凤是你们二人联手,一文一武准备谋逆,今日城门守城士兵激增,城外增派了驻兵,恐怕胡府上下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宜早做打算。
“主公,这信上的内容保真吗?”
黄幕僚总感觉这是一个陷阱呢。
胡惟庸又不傻,他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空中的太阳,冷哼一声:“密谋的事一定是真的,增兵的事也容易打听真假,朱元璋想对我动手,没有在早朝上直接抓我,一定是还没查出切实的证据,不想别人怀疑他是滥杀功臣,失了民心,他一定会到了晚上偷偷派毛骧来拿我下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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