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宋长行抬起他眼底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透着浓浓的疲惫与憔悴。
“宋总,我……对不起,让您受累了。”
当看清男人是和衣坐在自己床沿的板凳,只是趴在自己肩膀处睡着了,和他并无越矩行为发生时,沈秋月重重松了口气。
他一身名牌西服早带着褶痕,显然是在辗转反侧中被揉搓成这样,沈秋月更是惭愧难当。
“你是我见过的最能扛事的人。真没想到,达到十级控制欲的禁药,居然在你身上失效了,你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宋长行并不掩盖自己对沈秋月的佩服,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沈秋月倒了杯水。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宋长行把自己的杯子主动碰了碰沈秋月呆愣愣接过去的杯子,叮一声脆响应声而起:
“恭喜你,通过了我的审核。你可以准备准备,就直接去厂区上班了。我有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做。”
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醒来的沈秋月很惊讶,她喃喃道:“宋总,昨天的绑架,是你……安排给我的……考核?”
“哈哈哈哈,看来是我没解释清楚。我怎么可能搞那种低等游戏。”
宋长行笑出声,他猛然倒觉得沈秋月单纯得有些可爱。
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种被真正单纯的目光所吸引,于是他放下杯子耐心解释道:
“我只是通过昨天的事,看到了你抗压的能力,也看到了你对自己的心狠,我目前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助手协助。
所以,塞翁失马,你有福我也有福。你好好休息,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去厂区办公室找我。”
“真的吗?”
这个消息,对沈秋月无疑是最好的安慰,她差点一蹦三尺高,兴奋地叫出声来,但瞬间拉扯到了舌头,她顿时疼得连连倒吸着凉气。
“你悠着点,估计口腔内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复才能好。在这期间,你少说话好好养着。”
宋长行不觉中,话语增多了,不停在叮嘱沈秋月可以放心在自己这里休养。
当他转身出去拉门把手的时候,沈秋月注意到他的大拇指被厚厚的纱布缠着,很碍手,也很显眼。
她刚准备问,脑海里却突然迸出自己咬住他手指时的零星片段。
顿时,她这个始作俑者一把捂住嘴巴,心里万分过意不去,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里,半天没有再动。
……
响水镇派出所内,几净窗明的办公室内,刘忠正握胡天赐送给沈秋月的那很漂亮的棱形玻璃瓶在手里,陷入了深度沉思。
劳五霸之死蹊跷又疑点重重,现在他的化验报告刚刚到刘忠手里,符合溺水死亡的全部特征。
但是另一份报告显示,劳五霸尸体解剖后,在他胃的提取物中检出酒精成分,且浓度极高,结合现场调查及尸检结论,证实其是在饮酒后溺水死亡。
劳五霸溺水的时间点,胡天赐确实有不在场的证人和证据,但是和劳五霸喝酒的人,却是胡天赐。
这让刘忠很难不怀疑,胡天赐会不会是有预谋的计划?
幸运星随着刘忠拿着瓶子在手里的转动而翻滚,刘忠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小星星,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感觉:
能花这么细腻的心思折叠这种小玩意的男人,心思或许还真不容小觑。
但是突破口如果一直找不到,那劳五霸的死亡事件,很快就会以意外落水结案。
想到这里,思绪戛然而止,刘忠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把瓶子端正地放在桌面上。
他猛然记起,昨天晚上沈秋月独自去了市里后并没有给自己发平安信息。
虽然觉得她可能根本没有把当时答应自己到了后会发个信息的事记在心里,但刘忠还是忍不住给他提前已经联系好的“老兵住宿”的战友打去了电话。
他也说不清原因,就是莫名觉得,只有确认她平安了,他也才真正放心。
电话响起后很快接通,传来了战友的声音:“刘sir,是不是来市里了啊,过来咱们兄弟喝上一杯。”
“喝酒下次吧,前几天,我跟你说有个女孩子会去住宿的,你帮我查一下,她昨天晚上去了没有。”刘忠也不含糊,直接报了自己的目的。
“哎哟,千年铁树开了花啊这是,可以可以,早知道她是昨天晚上来,我得亲自去车站接她哇。你说说,什么名来着,我给你查一下。”
战友在那边拿刘忠开涮,一边已经打开了登记的名册。
“名字沈秋月,身份证号我就不知道了。”刘忠并不恼火他的反应,而是一本正经回应。
“大概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战友边问已经边掐着名字,一行一行开始找姓沈的名字。
“应该是晚上七八点吧。你从下午五点后的,往后查,应该就不会遗漏。”刘忠也不确定沈秋月具体到的时间,只能说得大概。
约莫五六分钟后,传来了战友叹息的声音:“诶,还真不巧喔,我估计她没听你的安排,到我这里来住宿,我这里没有看到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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