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宥看完了凛冬之恋,电视这种东西已经让他兴趣缺缺。
他没有再看新的东西,让程知礼给他放回了《梦中灼灼风华》,几天时间在两部剧里来回反复,每次白柳琉见到他时,他都在看这两部剧。
她是有点羞耻于自己演的戏,不知道为什么辛宥那么爱看。
短短来过几次后就不再从正门走了,因为辛宥和白柳琉都叮嘱过它要躲开程知礼。
它从窗子爬进去,照着之前的习惯爬上辛宥的手背。
辛宥已经对它接二连三的造访习以为常,平静地说一句你来了,之后便再无反应。
他安安静静地盯着电视屏幕上变化的画面,除了眼瞳里闪烁的光之后一动不动,像一座把自己封锁起来的寂寥石像。
短短用脑袋顶了辛宥几下都不见他低头,于是急了,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在他指尖,瞄准他的手腕猛然咬了一口。
“嘶!”辛宥抽回手,有点恼怒地看向它:“干嘛咬我——这是你带来的?”
短短昂着脑袋,在床单不停原地转圈,似乎在跟他邀功:是我!是我!
它的身边,静静躺着一条真正的天然祖母绿宝石项链。
这是白柳琉买给辛宥的第一份礼物。
烧项链要比烧饭菜要难,需要耗费大量心神催动符火把项链的有形转化为无形,整个过程耗费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让短短把礼物捎去给辛宥,就是想告诉他。
她答应过他的承诺,会一件一件去办到。
辛宥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碰触那颗绿意浓郁的宝石,仿佛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戳破如幻梦一般美丽的它。
可他的指尖并没有从中间穿过去,他摸到了宝石,触感和生前摸过大多数石头一样,坚硬而冰凉。
他再伸直指节,便抓起了链子。
白柳琉看见他确认自己能摸到项链的时候,猛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短短,慌张到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连不出一个完整的语句。
“短短,我,我拿起来了?!为什么,它不是别的颜色,偏偏是祖母绿,还是项链,它是你捡来的吗,或者是!”
短短爬到电视机上方,如同垂落的藤蔓一样倒挂着,等到电视里白柳琉的脸出现,低头猛得撞击屏幕,企图发出些声响让辛宥明白它的意思。
但它不小心用力过度,穿到了隔壁的空房间里,茫然地左看右看,才搞清楚情况回头穿墙回去。
短短重新爬上床,对着辛宥吐了吐信息。
“是…白六吗?”
辛宥问得很轻,因为他正在竭尽全力克制自己在心底怦怦直跳的期待。
他害怕一旦有了希望,得到的却不是想要的答案,会出现一脚踏空般的成倍失落感。
“还是你在电视上看到的这个东西,觉得很漂亮,才从外面给我带回来了。”
辛宥告诉自己,凡事都往最坏的方向想,就不会太失望。
但短短不允许他往坏处想,它再次爬回电视上,重复了一遍刚刚的操作,细长的身体如箭头一样,精准地指向白柳琉的脸。
白柳琉又想:幸亏尤灵姐为她加了戏,一集里她能占一半的镜头,不然真是为难短短这条不会说话的蛇。
“是她,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是她!她让你把项链带给我的!她在岛上答应过我。”
辛宥的嘴角是上扬的,但眼睛却红了,他握紧项链,放在胸口,那里很高兴,但过于高兴的时候会有微微的疼痛,害得他鼻子发酸。
不断冒出的泪水让他自己都讨厌起自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紧紧闭上眼睛,哽咽着骂道。
“你有病啊,总是哭,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睁开眼睛,看见项链,想起曾经和白六走了大半个沙滩,最后找到一块误认为是宝石的酒瓶玻璃……
男鬼嘴角一撇,眼前再度变得模糊。
他用手掌抵住眼睛,一边抽气一边嘀咕:“别哭了啊辛宥…烦不烦…看不清楚了……”
白柳琉和短短一脸懵地看着他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生起了自己的气,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这番举动放在平常人身上会像个疯子,放在辛宥身上却合理了起来。
他确实很爱哭,又厌弃自己过于软弱。
辛宥不知道,在白柳琉眼里,爱哭并不是软弱的象征,恰巧是她觉得他可爱的地方。
循环了几次之后,拥有泪失禁体质的男鬼终于冷静下来,慢慢地深呼吸,睁大红红的眼睛认真的观察手里的项链。
白柳琉买的是男士款,纯金的细链,方块形状的祖母绿宝石,镶了一圈金色外框,奢华且稳重。
辛宥自己摸索着解开链扣,在脖子上系好,小小的一颗绿宝石仿佛为他整个人都注入了色彩,从死气沉沉到明艳夺目。
“短短!”
他飘过来抓起小蛇,托在掌心里,另一只手捏着锁骨处的宝石挂坠,美滋滋地说:“第一次有人送我东西,是不是很漂亮?你在哪遇见她的?她怎么知道你能找到我?你们俩是不是也成为了朋友?她是不是世上最好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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