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着量子计算机基座直起身,玛丽的血在防护服袖口凝成暗紫色结晶。
柏林同步辐射中心的坐标在视网膜投影里闪烁,那些克莱因环状结晶的量子纠缠轨迹正在重组——卡尔在十二小时内必定会经过波茨坦广场的量子中继站。
"我需要你黑进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的冷链物流系统。"我把沾着液氮霜的移动硬盘推给玛丽,她锁骨下的克莱因瓶纹路在止痛剂作用下暂时休眠,"卡尔在利用超流体氦运输链散播拓扑病毒。"
玛丽咬着止血绷带含糊不清地笑出声:"你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卢博士,活像被中子星辐射过的刺猬。"她手指在全息键盘上翻飞,投影光斑照亮实验室墙面的蜂巢状裂纹,"但说真的,为什么是冷链车?"
"零重力超导磁环。"我调出林宇留下的真空衰变模型,十一维相空间里悬浮着数百个红点,"每个磁环都携带了微型冯·诺依曼探针,一旦激活就能寄生在电网节点......"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我们头顶的防核玻璃映出诡异的克莱因蓝。
四十七辆冷链车在莱茵河三维地图上同时爆发出谢尔宾斯基辐射,量子纠缠轨迹在柏林自由大学上空汇聚成十二面体结构——正是明天国际资源协调会议的举办地。
玛丽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墨比乌斯环:"看这个能量分布,卡尔在制造拓扑共振腔。
只要在会议期间达到临界质量......"
"整个会场的量子通讯会坍缩成裸奇点。"我感觉后槽牙咬得太紧发出咯吱声,"但他需要载体,某种能承载克莱因瓶结构的介质。"
全息屏突然弹出三十七个正在缓冲的监控画面。
在法兰克福生物实验室的液氦罐里,在慕尼黑纳米中心的超导环内部,在汉堡港的冷链集装箱夹层——数以千计的克莱因环状结晶正在缓慢生长,表面浮动着与玛丽血液相同的拓扑纹路。
"上帝啊......"玛丽扯开领口,她锁骨下的纹路正在与监控画面同步脉动,"这些结晶在吸收我的生物特征?"
我抓起林宇留下的μ子成像仪对准她伤口:"不是吸收,是量子纠缠。
你当时阻止病毒扩散时,自身DNA的拓扑结构被编码成了校准参数......"成像仪突然发出蜂鸣,一组分形密码从她伤口投射到墙面,"这才是卡尔真正的目的,他需要活体校准器来启动共振腔。"
暮色中的柏林飘着纳米级的石墨烯粉尘,我裹紧辐射防护服穿过勃兰登堡门。
玛丽留在实验室继续伪造生物信号,而我必须赶在卡尔激活全部载体前,找到那个能观测全局的拓扑节点。
波茨坦广场的量子中继站在地下七百米处轰鸣,中微子振荡图谱显示卡尔在二十三分钟前经过这里。
当我将林宇设计的超对称粒子探测器贴在闸门上时,一组异常的重子数波动突然刺痛手掌——卡尔在通风管道里植入了反物质磁阱。
"真是老派的做法。"我对着腕表全息屏冷笑,看着玛丽传过来的冷链车实时数据,"但你好像忘了,谢尔宾斯基辐射会在非欧几何空间产生镜像冗余。"
反手将真空衰变模型导入中继站主控台,十一维相空间里的红点突然开始沿着超立方体轨迹移动。
当第七个冷链车的克莱因结晶开始量子隧穿时,我看到了那个隐藏在克莱因瓶颈部的拓扑节点——国际会议中心地下二层的超流体氦泵站。
凌晨四点的施普雷河泛着诡异的拓扑辉光,我蹲在泵站检修口往冷却液里倾倒μ子标记剂。
卡尔留下的反物质磁阱在液氦中舒展成四维超曲面,每个褶皱都嵌套着微型冯·诺依曼探针。
当标记剂与克莱因结晶接触的瞬间,整个柏林电网的量子涨落突然陷入诡异的平静。
玛丽的全息投影从腕表升起,她背后的实验室堆满了伪造的生物信号发生器:"三十六个次要节点已标记,但主共振腔......"
"在明天会议的同声传译系统里。"我擦掉防护面罩上的超流体冷凝液,"卡尔把主载体做成了量子耳机的石墨烯振膜,每个同声传译员都是活的拓扑谐振器。"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我站在国际会议中心的环形走廊,看着工作人员搬运镶嵌克莱因结晶的同声传译设备。
林宇设计的超对称粒子探测器在口袋里微微发烫,显示着主共振腔的能量读数。
玛丽伪造的生物信号正在地下管网制造虚假的拓扑震荡,而真正的杀招藏在西装革履的传译员领口——那些闪烁的克莱因蓝光点,此刻正与我的探测器保持着完美的量子纠缠。
我贴着会议中心穹顶的曲面玻璃调整呼吸频率,防护服内衬的μ子传感器正与地下管网同步震颤。
九点十七分,第一批政要的悬浮车碾碎晨雾驶入中庭,同声传译员领口的克莱因蓝光点开始编织超立方体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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