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偿命?你叶尔羌和梁山眉来眼去暗通款曲,当老子眼珠子瞎了看不见嘛!他梁山军只盯着我东吁打,背后肯定是你臭烘烘的胡人在使坏。弟兄们,给我教训教训这群满脸胡子一身胡臭的胡人,抄家伙上!
两军常有规模火并,打着打着上了头,居然能混战到梁山军防区前。而我们的战士们乐于拉偏架,由于两边近身混战格斗,恐误伤友军不便开枪射击,战士们帮衬叶尔羌只能体现在语言上。
“大胡子当心背后的膝撞。”--“东吁的,人家用头槌你使肘击,你这不讲武德啊。”--“阿凡提你会不会打架啊,锤他脸。对了,锤脸踢裆。”--“阿凡提别慌,被压着起不来就使躺地术用十字绞。”
十字绞?爷真不会。阿凡提高声呼喊:“十字绞如何使?”
“啊呀,真笨,我来教你!”这位战士好为人师教人心切,就要翻出街垒过去,却被人背后揪住皮带往后一扯摔了个四仰八叉。“徐清江,一见打架你就上头。”出手之人手卷喇叭对着那边的阿凡提喊:“你插他眼珠子。”
徐清江说道:“闽克,插眼可不讲武德哩。”
被踢中卵蛋的东吁兵万分委屈,捂着胯部用不甚流利的汉语愤怒控诉:“正是正是,踢卵蛋插眼睛那叫有武德乎!”他突然发现身边已然没有了叶尔羌狗崽子,立刻意识到自己目标太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在对面的准星瞄准自己之前就地十八滚躲进人群里。
类似的群架斗殴一天至少三五个场次,每个场次用时少则一刻,碰到功夫相当势均力敌能斗上半个时辰不分胜负,每天各方都能涌现出不少的拳脚高手和更多的伤员。两头的统帅都意识到再打下去双方血压迟早要飙,迟早要演变成械斗,迟早要抄家伙对砍,迟早让对面的看笑话。
东吁统帅觉得部队继续呆在城里就是靶子+傻子,既要时刻提防梁山军打来的枪炮又要防备叶尔羌背后捅刀子,这份工实在干不了,主动提出将部队撤到城外休整。城里你们爱怎么搞怎么搞,老子不来触这个霉头。
奢崇明就问叶尔羌统帅了,陪你练手的朋友先撤了,你们愿不愿意留城里当垫背的。
叶尔羌统帅觉得自打入了城,打仗不像打仗军队没个军队的样,丢人丢大了。你奢大元帅爱干啥干啥,老子恕不奉陪。
这天,缠头布上插着羽毛的永宁军接管城防,军队一入城即忙着清除路障开辟出所谓绿色通道。梁山军则举起铁皮喇叭走街串巷不知疲倦地向躲在屋子里的百姓喊话,告知他们城中停火十日方便平民撤离。
成都百姓被弄糊涂了,数日来猴子和大胡子被梁山军的铁花生开花弹打怕了,绝不敢越雷池半步。原本以为敌退兵在即,大好形势下大家伙再熬几天就能各回各家,这会子怎么突然叫人弃城逃命?
要说四川人真他奶奶滴懂生活。那头在武装对峙,这头的半城充满了烟火气,不,应称作醉生梦死。市场出现了,买卖吆喝声盖过枪炮响;茶馆开张了,抠脚大汉们扎堆喝茶推牌九;说书先生戏班子甭管水平好不好都能吸粉无数;土娼粉头站街女朝着来往的战士抛媚眼送秋波;小偷、骗子比耗子还多;如此顺理成章出现了协助维持社会秩序的帮派黑社会,老潘不得不从有限的兵力中匀出一个连充当衙役捕快去打击黑恶势力。
如何形容此畸形之繁荣呢?这么说吧,你能想象处在战火围城中的火锅城和东来顺的生意比之战前更火爆吗?梁山军防线好比淞沪会战时的苏州河,谢团长等四百好汉在北岸的银行仓库里和小鬼子死磕,炮火连天废墟一片。一河之隔的南岸公共租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歌照唱舞照跳。
城里原住民打死不肯走情有可原,外来难民也迅速爱上了这座城市也赖着不走。可见成都自明以来便能坐实‘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这座城是真的养人!
可你们要是不滚蛋,肮脏交易则大白天下,这如何使的!
不愿离家是吧!好办。枪里没子弹了,必须放弃几块街区收缩防守,看情况很难说日后部队要被迫撤出城外。
这如何使的!城中百姓终于明白了:玩人呢!这是在逼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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