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把文稿交上去,却迟迟没有得到李怀德的回应,猜想马钢姑姑的枕头风不够强,不然凭借许大茂最近闹出的成绩,顺势交岗来宣传科当干事也没人挑的出错处。
李怀德则考虑的更多,宣传科里王科长算半个自己人,其余的干事都各自为伍,但大半都倾向于在厂里扎根十几年的杨厂长。
他不是没想过把马钢塞进宣传科当干事,奈何马钢没那个文化头脑,做放映员有师傅带着还不会出什么错。
不过许大茂投靠了他,平时送礼送的勤快,礼物也受到自家夫人的好评,而且做人机警又识时务,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李怀德手指敲击着桌面,看向一旁文稿里夹带的大领导那边的信息,想到岳父的反应和最近不同寻常的风向,沉思片刻做下了决定。
王科长收到李怀德的指示眸子微闪,默不作声地把更新放映机申请的条子递到了杨厂长的办公桌上。
吴用见状越发神气,斜眼看人的习惯逐日加重,甚至让科室的宣传员小张去打水端茶带饭,猖狂的实在不像样。
可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女干事们也不好去说什么,只能背后蛐蛐吴用狗仗人势。
王科长淡定的喝茶,宣传科即将迎来人事变动,有些人好日子要到头了。
许大茂得到王科长的示意后很是惊喜,这几个月的好酒好茶没白送,有啥好事第一批就轮到他了。
想到五月的狂风暴雨,他没有到处去说,反而带着马钢积极上山下乡放电影,把上面交代的任务一丝不苟的完成。
四月末五月初,报纸上刊登了政扩会会议要开始的报道。
许大茂从乡下放电影回来看到报道,立即决定明天休息的时候带着秦京茹去一趟红星大队。
一是为了告诉丈母娘他们秦京茹怀孕的事,二是看看两个舅子拿证的进度,顺便找赤脚大夫秦定国再买点泡好的酒。
打算把三鞭酒送给需要的人,冲击最后一波。
秦京茹想着要回娘家,就准备拿三块肥皂、两条毛巾和一些酥饼糖果,还有这两个月用许大茂粮本换来的一些粗粮(棒子面、白薯干、高粱面等),直接塞包里弄回乡下去。
主要是他们不吃,公婆他们也不吃,堆屋里占地方,拿出去卖又不值当,还不如拿回乡下去做人情。
而且钱票都是次要的,在大队里面,唯有实实在在的粮食才能让一大家子活下去。
当然了,她装粮食的时候是问过许大茂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补贴娘家。
对此许大茂表示他有钱又有系统,不过是给一些不要的粗粮,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秦京茹简直爱死他局气的样子,晚上又给了他一波福利。
许大茂舒服的靠在床头,有个懂事的媳妇儿就是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好早餐,把装粮食的包往自行车上一搭,坐上后座就朝班车车站骑去。
下乡的几天许大茂自行车骑的够够的了,而且有便利的班车不坐,他为什么要驮着三十斤的包和九十几斤的媳妇儿颠簸在土路上?
更何况媳妇儿还怀孕了。
班车不就是气味杂了点,人多了点,可能会有鸡鸭互斗什么的……
许大茂看着和他对视的老母鸡,默默祈祷它上车后不会乱拉乱叫。
话说为什么下公社的车次还有人提老母鸡。
不过让许大茂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老母鸡蹲过道那咯咯了一会儿,除了拉了泡屎,还生下一个热腾腾的鸡蛋。
提鸡的大妈高兴地捡起鸡蛋,念叨着送儿子的鸡蛋又多了一个。
许大茂闻着空气中的鸡粪味,忍不住拉着秦京茹的手嗅了嗅,早上擦过雅霜手上都香香的。
秦京茹抿唇直乐,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车内的味道。
好在很快就到了红星大队,两人提着包下了车,蹲在路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下次还是骑自行车带你吧,我就不该偷这一回懒。”许大茂提着包懊悔不已,他怎么忘了这年头不比后世,什么都能上车当乘客。
“比坐牛车好多了,慢悠悠地在路上颠簸更难受。”秦京茹喝了口装在军用水壶里的麦乳精,看见缓缓走来的人用力挥挥手,“老四,我们在这!”
秦振实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见着两人很是高兴。
“三姐,三姐夫,你们来的可真早。”他不由分说地接过许大茂手上的袋子,很轻松地扛在肩上,“今天我被分到小麦地里要拔草,大哥他们浇水追肥,爸妈在家磨镰刀……”
他所说的磨镰刀可不是只磨自家的两三把,而是磨整个大队的镰刀,每次都要磨个一两天。
不过相比较其他工作,磨镰刀也算是个轻松地活儿了。
等到五月末就是收麦季节,趁着暴雨季节还没来开始抢收也就是俗称的‘三夏’。没日没夜的干活,繁重的体力劳动加上短暂的休息时间,一个麦季下来得瘦不少,有的甚至会大病一场。
夏收忙完没多久就是秋收,秋收过后又是松土砍柴堆肥,一年四季农民能休息的时间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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