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朱楠风一袭白绸长衣立在窗前,漆黑的发同白交织,背影像是一幅静默的公子观月图。
但男人僵直的脊背、握紧的拳、手上爆出的青筋,都显示此刻他极其愤怒。
不知站了多久,朱楠风骤然转身,湿发上的水珠狠狠甩到夏时月脸上,她抬手轻轻抹去,是冷的。
“没得商量,你我明日大婚,后日发兵,我亲自出关,冉那叶额,本王给你抓回来。”
朱楠风黑沉着脸要走,夏时月扯住他的衣袖,“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只要本王活着,你休想去和亲!”
“你喜欢他,便在本王的眼皮子下想吧!”
想起前时的缱绻温存,朱楠风心如刀绞,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心狠!
他已经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付到她面前,她还是要去和亲!
朱楠风挣脱她牵扯的手,踩到地上碎瓷片,踉跄一下,夏时月急忙去扶。
我怀疑陛下害死了我娘!
这句话涌到嗓子眼,夏时月又吞了回去,“我去和亲不是为冉苍云,我要去找我娘,我觉得她没有死!”
屋外几个人,一脸肃穆、凝神静气偷听。
之前,防风去备水,还看见王爷同小姐开开心心的,怎么几个时辰后,屋里便吵起来,还摔了东西!
“听到什么?”
白芍问谭牧云。
“你们在干什么,不怕殿下惩罚!”
夏仲樾阴沉着脸走过来,几个人讪讪退后。
“司南。”
夏仲樾望里面一眼,“我得先回掖城。”
关外大军压境,他不敢多待,按照原计划,大婚次日,朱楠风要出关征讨天代。
“世子要不要过问一下,小姐还是很听世子话的。”防风有些担忧。
夏仲樾沉吟片刻,“不用!”
屋内,风灯昏黄,朱楠风依旧没有回头,这算是什么理由,和亲便能找到向将军吗?
长久的沉默后,夏时月下定决心,艰难开口,“明熙哥哥,我喜欢的人从来都是你,但天代我也要去!”
“你若真的想娶我,便给我一些时间。”
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
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
朱楠风惊疑回头,“你说什么?”他听清了,只是不敢相信。
“明熙哥哥,我喜欢你,想嫁给你做王妃!”她已经错过一世,现在得告诉他。
朱楠风心里翻涌滔天巨浪,只觉身体酸软,小腹似被烈火灼烧,那种控制不住的感觉又跑了出来。
他专注地盯着夏时月的眼睛,没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等到了她说喜欢!
“时月。”
他把人揽进怀里用力箍住,辗转亲咬。
说出藏在心底的话,夏时月人如放飞一般,那些积压在心里的爱而不得,化做滚烫热吻。
很快,两个人又回到了沐浴时的状态,唇舌吻得生疼,还是觉得不够,之前被她用手安抚过的物体又气势汹汹而来。
“月儿。”朱楠风眸色深深,夏时月没有再逃,她像林中的兔丝花一样,柔软地缠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夏时月在榻上哭了,不是因为痛,朱楠风还是很怜惜她。她哭,是为前世的夏时月、朱楠风!
朱楠风并不知道她的这些心理活动,努力不叫自己太鲁莽吓住她,岁月还长,他不急!
月华如水,暖帐生香,许久后,朱楠风揉着缩在身前的夏时月,“月儿,你验了本王的身子,可要对我负责!”
夏时月杏眼上挑,“王爷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好像我是恶霸,你刚才……”
“我刚才怎么,本王可堪用?”
夏时月脸红,转移话题,“想沐浴。”
白芍、防风备水。白芍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嘀咕,“王爷、小姐今日是打水仗不成,怎么又叫水!”
秋阳有些猜测,人的情感有时就是在吵架之时爆发,王爷这么久不出来又叫水,看来是真打铁了!
一会,司南瞪着亮晶晶的眼睛回来,嘴角是挂秤砣都压不住的笑容,但他身后跟着的谭牧云却一脸懵。
“你说成了是什么意思,他们跟猪一样哼哼唧唧半天成什么了?”
秋阳同司南对视,两个人都知道王爷真打铁泻火了。
人跟人还真是不同,秋阳看谭牧云,都是在房顶偷听,怎么结果就不一样呢!
司南觉得心情大好,主动替换白芍、防风,“你们去休息,我来侍奉。”
夜里,朱楠风又叫备水。
司南咧嘴,“王爷太凶悍了吧!”
谭牧云眯眼打盹,“后院那么大片空地,王爷喜欢,我去挖个澡堂子。”
“咱王爷啥时候这么爱干净了?”
“噢,王爷眼睛看不见,是泡药浴治眼睛,也不用这么急吧!”
司南憋坏,愣是不提点谭牧云,只说,“明天我给你买核桃吃!”
翌日,夏时月醒来时秋阳高照,窗外不远处传来十一的虎啸声。
夏时月起身,猛地“嘶”一声,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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