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葬台的晨雾还没散尽,阿月腕间的共生印突然像被扔进雪窟。她刚摸出从大仙堂带来的暖手炉,银饰碎片就结满冰碴,远处的秃鹫群再次僵成枯枝,原本清亮的啼鸣变成含混的咕噜声,像有人掐住了名儿的喉咙。
"姑奶,尸体在结冰!" 黄小仙抱着酒葫芦蹦到冻成冰雕的牧民尸体旁,尾巴上的藏八宝图案突然发出警报,"比老掌门藏在雪堆里的豆包还凉,冰碴子上刻着归墟的裂痕呢!"
阿月的银饰碎片组成放大镜,只见冰晶表面果然浮着蛛网般的裂痕,每道纹路都在吸收秃鹫的名儿光。更诡异的是,尸体胸口的大仙堂轮廓正在被混沌黑雾覆盖,显形出归墟第十九层茧房的尖刺状纹路。
次仁喇嘛捧着羊皮经卷冲过来,颈后的天绳胎记泛着蓝光:"仙姑奶,这是俺们天葬师的秘传《天绳经》,记载着初代祖师用天绳捆绑归墟碎片的事。" 他翻开经卷,褪色的藏文突然发出荧光,"看这里 ——' 天绳者,名儿之骨,以舍身血祭,可缚混沌于茧房。'"
林秋白的生死簿自动翻开,页面上的天绳图案与经卷共鸣,显形出百年前的画面:初代天葬师站在尸陀洞,手中天绳缠着块泛着金蚕光的归墟碎片,碎片表面竟刻着初代圣女的莲花胎记。
"秋白,归墟碎片... 带着初代姑奶奶的气息。" 阿月的银饰碎片发出清越的鸣响,"难道当年她和天葬师联手封印时,碎了自己的金蚕核心?"
话未说完,冰雕尸体突然发出喀喇声,冰晶表面浮现出雪妖的虚影。那是个身着藏红氆氇的女子,长发间缠着天绳,胸口却嵌着块染血的金蚕骨 —— 正是第 91 章提到的雪妖。
"雪梅... 你骗得俺好苦..." 雪妖的哀鸣声像刀刃划过冰面,阿月的金蚕核心突然发烫,耳后共生印显形出初代圣女的记忆碎片:雪山之巅,初代圣女将金蚕骨塞进雪妖手中,泪水冻成冰棱,"阿姊,你为何要将名儿共生的重任... 全扛在肩上?"
黄小仙的尾巴突然甩动,藏八宝图案扫过雪妖虚影,竟卷起片记忆残片:1903 年冬,赶尸先祖在雪山上与雪妖对峙,镇魂钉上滴着的血,染红了她苍红的衣襟。
"秋白,雪妖... 是初代姑奶奶的妹妹!" 阿月的声音发抖,"老掌门说的被误杀的雪妖,原来是她亲妹!"
林秋白的斩尸剑突然震颤,剑刃上的北斗纹与雪妖的天绳产生共振,生死簿显形出雪妖的真名:"尼玛卓玛,初代圣女陈雪梅之妹,因嫉妒血契被混沌侵蚀,执念成妖。"
雪妖的虚影突然扑向阿月,指尖长出冰棱:"血契者,把俺的名儿... 还给阿姊!" 她的攻击却在触到银饰时消散,显形出体内缠绕的混沌锁链,每道都刻着 "嫉妒背叛 " 的藏文。
次仁喇嘛突然指着经卷惊呼,上面新显形的画面里,初代圣女跪在天葬台,天绳另一端捆着雪妖的虚影:"吾妹卓玛,因俺与阿远的血契遭混沌侵蚀,吾以天绳缚其执念,愿以百年舍身,换她名儿清明。"
"卓玛姑姑..." 阿月的银饰碎片化作经幡,"俺们的血契,是想帮你从混沌里... 挣出来啊。"
雪妖的动作突然僵住,冰棱融化成泪,显形出被囚禁的名儿光魂。黄小仙趁机蹦到她肩头,尾巴尖的藏八宝图案与金蚕骨共鸣:"卓玛姑姑别哭!俺的青稞豆包能治混沌心病,比老掌门的解酒汤还灵验!"
雪妖的虚影颤抖着触碰豆包,金蚕骨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显形出初代圣女的虚影。姐妹俩的手穿过时空相握,天葬台的经幡突然全部转向阿月,藏地的名儿光魂顺着天绳涌来。
"卓玛,对不起..." 初代圣女的虚影低语,"当年怕你被混沌吞噬,才故意疏远,却让你..."
雪妖突然发出尖啸,混沌锁链趁机收紧,显形出归墟核心的虚影:"血契者,你们以为靠亲情就能破俺的茧?" 它指向天葬台边缘,新送来的尸体正在融化,显形出雪妖被封印的记忆 —— 赶尸先祖的镇魂钉,正是当年她主动装上去的。
"阿远没有杀俺..." 雪妖的虚影逐渐透明,"是俺自己... 想帮阿姊完成名儿共生的契约..."
阿月的银饰碎片突然全部炸裂,却在共生印的光芒中重组为天绳形态。她猛然惊醒,初代圣女的金蚕核心与雪妖的金蚕骨,本就是同一块核心的两半,而混沌核心,正是利用这份愧疚织就了茧房。
"秋白,用生死簿改写卓玛的名儿咒!" 阿月将天绳甩向雪妖,"她的执念不是恨,是没说出口的 ' 对不起 '!"
林秋白点头,赶尸阳气注入经卷,生死簿显形出雪妖的命格:"尼玛卓玛,名儿属性:舍身?守护,混沌污染值:70%。" 他咬破指尖,在 "嫉妒" 二字上画下共生印,"卓玛,你看,阿姊的金蚕核心... 从来都给你留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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