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咒文泛着腥气，所过之处，连他的灵脉都在崩裂。
"退开。"黎玄澈的弑神剑抵住风无痕后心，剑气凝成银白的网，试图将咒文困在一处。
可那咒文却像嗅到血腥的恶犬，突然加速朝着风无痕的识海钻去。
慕星黎看见风无痕额间浮出一道黑线。
那线极细，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从眉心爬过眉骨，沿着脖颈没入衣领。
她伸手去按他的手腕，却触到一片滚烫——那温度不似活人的体温，倒像被堕神之火灼烧过的焦土。
"走......"风无痕突然抬头，眼底翻涌着浑浊的黑，"带石碑走......别管我......"
黎玄澈的剑气突然一滞。
慕星黎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在权衡——是先救风无痕，还是先将石碑带回宗门。
她伸手覆上他持剑的手，轻声道："先带他走。
石碑在千幻神宗的地界，跑不了。"
黎玄澈转头看她，眼底翻涌的暗潮里终于泄出一丝柔软。
他屈指弹在风无痕后颈，将人打晕背在肩上，另一只手牢牢攥住慕星黎的手腕："跟紧。"
三人穿过传送阵时，慕星黎回头看了眼仍立在废墟中的石碑。
月光下，"命轮"二字泛着幽光，像一双无形的眼，正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而她掌心的狐火，不知何时又变成了金色——比之前更亮，更烫。
风无痕后颈的黑线还在蔓延。
当黎玄澈将他放在演武殿的玉榻上时，那线已爬上耳尖，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如蛇。
慕星黎望着那线，忽然想起前世坠崖前，慕华安袖中露出的半枚黑玉令牌——也是这样的纹路。
殿外传来晨钟。
黎玄澈的手指搭在风无痕腕间，抬头时目光如刀："去请丹峰首座。"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还有，把演武殿的镇魔纹再加固三重。"
慕星黎站在窗边，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神族血脉在躁动，像在提醒她什么。
而风无痕身上的黑线，此刻正随着晨雾的消散，缓缓钻进他的耳后——那里，隐约浮现出一个与命轮石碑上相似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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