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们,乖乖交出混沌体血脉,本座留你们全尸。"黑影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喉间隐约有虫鸣回响,"别以为躲在器神宗就能保命,你们的掌炉长老......可是收了我们的好处。"
林悦心中一凛,突然想起昨日掌炉长老召见时,对方袖口露出的青鳞纹身——那正是万蛊门左使的标志!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清尘炉,却在触到炉身时顿住:炉底刻着的"器"字符文,竟与掌炉长老书房里的镇器碑纹路一致!
"楚阳,小心!他身上有天玑炉的阵纹钥匙!"林悦扬手抛出三枚火磷弹,在黑影闪退的刹那,锁灵链如灵蛇般缠住对方脚踝,"炉内阵纹被篡改过,现在启动的话......"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黑影扯断锁灵链,袖中飞出十二只青铜蛊铃,铃声尖锐如刀,震得楚阳耳膜生疼。更可怕的是,天玑炉竟在铃声中开始逆时针转动,炉身上的星宿纹路次第熄灭,取而代之的是血色咒文在蔓延。
"炼人炉,启!"黑影狂笑,十二只蛊铃组成十二地支方位,地面突然渗出黑色浆液,将楚阳和林悦困在中央,"当年楚鸿就是死在这招下,你们以为能逃过一劫?"
楚阳如遭雷击。楚鸿——父亲的名字!他踉跄半步,脑海中闪过临终前那道青衫身影,父亲胸口插着的正是这样的青铜蛊铃,血液滴在天玑炉上,竟开出黑色曼陀罗。
"你认识我父亲?"楚阳声音发颤,短枪险些脱手,"他到底怎么死的?"
"死得很凄惨啊。"黑影舔了舔嘴唇,指尖蛊线刺入地面,黑色浆液中浮出无数白骨,"他以为用鸿蒙灵根能护住你们兄弟,却不知道,混沌体和星辰体本就是炼制弑神枪的双生炉鼎......"
"住口!"林悦突然甩出全部火磷弹,九道火光在蛊铃阵中爆开,照亮黑影脸上的青鳞——那根本不是人皮,而是一层蠕动的虫壳!她趁机抓住楚阳手腕,冲向东侧暗门,却在触到门闩时被一股大力弹开,整个人撞在墙上,嘴角溢血。
"想逃?"黑影举起蛊铃,十二道血色光柱从天而降,将两人死死钉在地上,"先让你们看看,当年楚鸿是怎么被炼成炉灰的!"
天玑炉的炉门轰然打开,喷出滚滚黑雾。楚阳惊恐地发现,黑雾中竟夹杂着熟悉的气息——父亲的青衫香!他拼命挣扎,却觉四肢逐渐被黑色浆液侵蚀,皮肤下传来虫蚁啃噬般的剧痛。林悦的锁灵链已经崩断,她颤抖着摸向发间的赤金簪,将碎钻抠出,露出簪头暗藏的刺血针——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手段。
"楚阳,闭眼。"她轻声说,针尖刺入眉心,鲜血滴在碎钻上,竟化作一道微型星河,"这是星陨族的秘宝,能短暂开启空间裂隙......"
就在此时,炼器阁大门突然被撞开。一道紫色身影如闪电般掠入,手中折扇轻挥,十二只蛊铃竟同时炸裂,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虫壳寸寸崩解,露出底下缩成一团的灰袍老者。
"楚渊?!"楚阳和林悦同时惊呼。来人正是楚阳的弟弟,此刻他瞳孔泛着淡紫微光,袖口露出的皮肤下有星纹流转,正是混沌体血脉觉醒的征兆。
"哥,没事了。"楚渊伸手按在天玑炉上,淡紫色灵力涌入炉身,那些血色咒文竟如冰雪遇阳般消退,"掌炉长老已经被我制住,他招认三年前收了万蛊门的好处,在天玑炉里设下暗阵......"
他话音未落,炉中突然爆发出强光。那块神秘矿石悬浮而起,表面裂纹纷纷绽开,露出里面流转的星轨——那是一幅完整的北斗七星图,每颗星都对应着太古神枪的一处阵眼。楚阳怀中的混天缨残片自动飞出,与矿石中的星轨融合,在空中勾勒出长枪的完整轮廓。
"原来如此......"林悦看着眼前景象,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星辰与混沌,本是同源双生。楚阳师兄的星辰之力,楚渊师弟的混沌之力,加上这枚蕴含鸿蒙初开时星轨的矿石,正是重铸太古神枪的关键!"
楚渊点头,指尖在炉前结出复杂法印:"哥,现在需要你的星辰之力校准北斗阵眼,我来稳住混沌炉温。林悦师姐,麻烦你用锁灵链引动二十八星宿纹路,我们只有一炷香时间!"
楚阳强撑着站起身,手掌按在炉壁"天枢"星位上。鸿蒙种子在眉心发亮,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炉中,天玑炉顶部突然打开,露出直通天际的星轨通道,北斗七星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炉中形成旋转的星涡。
林悦重新系好锁灵链,链身缠绕上"角宿"纹路,清尘炉飞出悬在炉顶,化作漏斗状吸收星力。她咬碎一枚聚灵丸,灵力透支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却仍紧盯着玉简上的阵图:"天枢、天璇、天玑...第七道星轨偏移三寸,楚阳师兄,向左输送三成灵力!"
楚阳咬牙照做,却觉经脉如火烧般剧痛——星辰之力与体内残留的混沌之力正在剧烈冲突。眼前闪过父亲临终前的画面,那人将混天缨塞给他时,掌心也有同样的星轨印记。原来,重铸神枪的使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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