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渊认主·血刃屠监工
幽冥通道在身后燃烧,楚烬却坠入血池之底。
葬渊凶兵的意识撕裂梦境,母亲偷走“钥匙”的碎片记忆如毒刺扎入脑海。
剧痛中,他徒手抓住葬渊刀柄,暗金血液与凶兵融为一体。
血戮之眼骤然觉醒,伽罗监工体内的能量脉络纤毫毕现。
当伽罗的鞭影撕裂空气,楚烬的葬渊血刃已后发先至。
矿场化为屠宰场,每一刀都伴随着监工凄厉的惨叫与血肉横飞。
复仇的快感如岩浆奔涌,他踏着尸骸,走向幽冥通道深处燃烧的幽光。
幽冥通道在身后燃烧,边缘翻腾着深邃暗金与混沌银灰交织的火焰,如同地狱张开的巨口,贪婪地吞噬着戈壁滩上残余的光线和生机。阴冷刺骨、混杂着无尽亡魂呜咽的幽冥之风,狂暴地倒灌出来,卷起地面的血砂与骨粉,形成一道道猩红与惨白交织的死亡旋风。
楚烬的身影,连同那九根刺破虚空、流淌着毁灭符文的归墟凶骨,已然彻底消失在那片翻滚着灰黑雾气的漩涡深处。
通道口,双色火焰兀自燃烧,邪灵的尖啸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持续不断地穿刺着这片刚刚经历血腥洗礼的死寂戈壁。空间在门扉边缘微微扭曲、荡漾,仿佛一张被无形巨力绷紧又随时会撕裂的薄膜。
……
坠入。
永无止境的下坠。
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粘稠到令人窒息的黑暗包裹着每一寸感官。仿佛沉入最古老的海沟之底,亿万钧的海水挤压着骨骼,冰冷刺入骨髓。幽冥通道内那狂暴的乱流撕扯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原始、更沉重的……沉降。
楚烬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归墟凶骨撕裂血肉的剧痛尚未平息,白璃被暗金锁链贯穿心脏的幻象如同烙印,一次次在濒临破碎的识海中灼烧。背叛?宿命?囚徒?冰冷的疑问和撕裂般的痛楚搅动着他的灵魂。
就在这无边的沉沦与混乱中,一股更古老、更凶戾的存在,如同蛰伏于九幽之底的洪荒巨兽,缓缓……苏醒了。
嗡——
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本源的震颤。沉重,粘稠,带着碾碎星辰、葬送万古的恐怖意志。这意志并非来自外界,它仿佛从楚烬自己的脊骨深处,从那九根刚刚觉醒、还在隐隐作痛的归墟凶骨根部……弥漫开来!
血!
浓稠到化不开的、散发着铁锈与死亡腥气的液体,瞬间淹没了楚烬下沉的意识。
不再是黑暗,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粘稠翻滚的……血海!暗红色的波涛汹涌澎湃,每一次起伏都带着令人作呕的粘滞感,仿佛无数生灵的怨念与绝望在其中沉浮、哀嚎。粘稠的血浆包裹着他,拉扯着他,试图将他彻底溶解、同化。
“呃……”
楚烬的喉咙在意识深处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这血海的压力,比幽冥通道的乱流更甚百倍!它不仅仅挤压肉体,更在疯狂地侵蚀他的意志,撕扯他的灵魂!无数混乱、暴虐、充满毁灭欲望的碎片信息,如同亿万根烧红的毒针,狠狠扎入他的思维!
杀!杀!杀!
吞噬!吞噬一切!
葬送!葬送万界!
混乱的嘶吼在他脑海中炸开,几乎要撑爆他的头颅!
“沉沦吧……融入这……归墟血池……”
一个低沉、宏大、仿佛由无数生灵濒死哀嚎叠加而成的意念,直接在他灵魂深处轰鸣!这意念冰冷、漠然,带着一种俯瞰万古、视众生为刍狗的至高威严。它来自下方,来自这片无边血海的最深处!
楚烬猛地“低头”!
尽管只是意识体,但他“看”到了!
在翻滚的血海之底,在无尽怨念与绝望沉淀的最核心,一柄……刀!
它静静地插在那里,仿佛自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存在。刀身呈现出一种极致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沉黯,比最深的夜色更黑,比最冷的死亡更寂。刀刃并非平滑的直线,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怪异的、如同无数破碎星辰轨迹强行拼接而成的扭曲弧度,每一道转折都透着撕裂空间、断绝生机的凶戾!
刀柄则是由某种无法辨识的惨白骨骼缠绕而成,骨节嶙峋,表面布满了细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流淌着暗红微光的诡异符文。这些符文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引动整个血海掀起更加狂暴的怒涛!
正是这柄凶刀,散发着那碾碎一切的恐怖意志!它,就是这片归墟血池的核心!是这片意识空间的……主宰!
葬渊!
这个名字如同雷霆,直接劈入楚烬的识海!凶兵有灵!它在召唤!它在宣告!它在……择主!
“滚……开!”楚烬的灵魂在咆哮,残存的意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死死抵抗着那无孔不入的侵蚀与同化。他不能沉沦!白璃的锁链!幽冥的通道!轮回的真相!他还有太多未解之事!
然而,他的抵抗,在这片主宰意志的血海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笑。血浪滔天,带着更加恐怖的巨力狠狠拍下!粘稠的血浆疯狂地涌入他的意识体,试图将他彻底染红、同化!葬渊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手,要将他彻底按入血池之底,成为这柄凶刀永恒的养分与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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