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林树君总觉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他,那些似曾相识的符号和现象,仿佛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与未知的危险紧紧缠绕。
这铜制星盘,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神秘线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将玻璃门上的光斑晕染成暗红色,林树君站在街边,呵出的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消散,如同他此刻迷茫的思绪。
他望着手机屏幕上黄泥塘水库不断抽搐的坐标,那与希腊神庙经纬度重叠的十字星芒,如同一把灼热的利刃,刺痛着他的双眼,视网膜上仿佛留下了古老仪式的刻痕。
“师傅,去老鹰嘴。”林树君钻进出租车,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后视镜里,便利店门口橙盔工人弯腰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车轮碾过水洼,桃木剑穗在积水中荡漾的“888”倒影,如同破碎的梦境,瞬间碎成三枚血色铜钱,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
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得林树君耳膜生疼,手机又开始震动。
吕冬发来的剧组定位卡出现在屏幕顶端,深绿色的山脉轮廓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林树君将冻红的指节抵在唇边,呵出的热气带着淡淡的湿气,让他的嘴唇变得更加冰冷。
车窗倒影里,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七天前同样的寒潮里,吕冬举着啤酒罐在出租屋阳台手舞足蹈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叶绮的睫毛能停雪你信不信?”那晚吕冬喷着酒气,军绿色羽绒服拉链卡在下巴,样子滑稽又可爱。
“剧组缺个递道具的,哥们可是把《演员的自我修养》倒背如流才抢到的名额。”他沾着花生碎的手指戳向窗外霓虹,“你林大侦探就当陪我壮胆,万一是传销窝点还能捞我出来不是?”
此刻,出租车在山路上颠簸前行,林树君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车灯扫过结霜的松枝,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枝桠间垂落的冰凌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光,如同点点繁星,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银光,像极了那天在市政工具箱发现的铜制星盘。
林树君清楚地记得,当时刻着天玑星的凹槽里,还粘着半片暗褐色指甲,那刺鼻的沥青味至今仍残留在他的鼻腔里。
“到了。”司机突然刹车,轮胎在覆冰路面擦出刺耳的声响,如同金属摩擦般尖锐。
林树君抬头,“老鹰嘴影视基地”的霓虹招牌在黑暗中闪烁着,电子钟显示已是晚上九点十七分。
铁门栅栏上缠着的褪色红绸在夜风里猎猎作响,那声音仿佛是某种生物的低吟,让林树君不禁打了个寒颤。
“树君!”吕冬裹着军大衣从集装箱房钻出来,鼻尖冻得通红,兴奋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他胸前挂着的工作证随跑动翻飞,露出背面用马克笔涂鸦的叶绮Q版画像,“看见没?道具组老张给我画的!”
林树君的目光越过吕冬的肩头,二十米外的露天片场,三架探照灯将人工降雨映照成银色瀑布,那壮观的景象让人叹为观止。
穿战术背心的群演们正在调整护膝,他们的动作整齐而有序,其中两人后颈隐约浮现的暗青色纹身,与ATM隔间监控里那个佝偻身影的刺青如出一辙,这让林树君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咱们这次拍的是现代军事大片。”吕冬拽着他穿过堆满仿制枪械的走廊,塑料弹壳在军靴下咯吱作响,那声音清脆而杂乱。
“爆破组昨天试戏把西边坡地炸出个三米深的坑,你猜怎么着?底下露出半截石碑,刻的居然是......”
话音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截断,那尖锐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咆哮,让林树君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猛然转身,看见东南角了望塔顶端的红灯正在疯狂旋转,那刺眼的红光仿佛是一双双邪恶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几个场务抱着器材箱匆匆跑过,箱体侧面“杨氏医药”的LOGO在暗处泛着幽绿荧光,如同幽灵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又他妈设备故障。”副导演骂骂咧咧地掀开监控帐篷,显示屏雪花中闪过魏攸然在图书馆查阅古籍的侧影。
林树君瞳孔骤缩,正要凑近细看,吕冬突然扳过他肩膀:“快看!”
顺着他手指方向,叶绮裹着白色羽绒服从房车下来。
女明星踩着及膝长靴走向拍摄区时,发梢沾着的雪粒在强光下竟折射出淡金色,那光芒如同梦幻般绚丽。
这淡金色,与药房老板杨章今早称药材时,从麻袋缝隙漏出的某种鳞状物光泽完全相同,让林树君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林树君望着叶绮发梢的金色雪粒,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羽绒服内袋里的铜制星盘。
冰凉的金属棱角刺得掌纹生疼,那些刻着二十八宿的凹槽里,似乎还残留着市政工人指甲缝里的沥青味,那刺鼻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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