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那昏黄的煤油灯突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火星四溅,林树君本能地缩进冲锋衣领口,粗糙的衣领摩挲着他的脸颊。
那些攀附在船舷外的苍白手臂骤然缩回水下,水面如同沸腾一般,翻涌起大片浑浊的泡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他注意到冲锋衣女生膝盖上的符咒正一点点褪去颜色,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抽走了生气;而捞尸人腰间的麻绳不知何时多出三枚铜钱结,铜钱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黯淡的光泽。
"到了。"捞尸人用船桨抵住岸边青石时,船底传来沙粒摩擦的细响,像是无数小颗粒在窃窃私语。
三名裹着防水斗篷的船客率先起身,皮质长靴踩在湿滑的滩涂上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林树君摸出裤兜里的荧光粉末,粉末在他手中凉凉的、滑滑的。
借着整理背包的动作,在岸边礁石留下指甲盖大小的磷光标记,那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浓雾如白色的巨兽,瞬间吞噬了先行者的轮廓,林树君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快,他加快了脚步。
林树君自小就拥有特殊的体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九阳真气。
当他第三次绕过相似的钟乳石柱时,冲锋衣内袋突然发烫,一股灼热感传来——那张在停尸房顺走的符纸正缓缓蜷曲成灰,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他果断掏出微型摄像机,红外镜头里,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清晰可见,像是无数双绝望的手在上面抓挠过,最深处还嵌着半片发黑的指甲盖,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幽蓝冷光在五十米外的拐角处忽明忽暗,如鬼魅的眼睛。
林树君取下腕间的登山扣,将系着铃铛的鱼线横亘在通道中央,铃铛在轻微的气流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当他贴着潮湿的岩壁挪动时,冰冷、潮湿的感觉从手掌传来。
作战靴突然踢到块松动的石板,清脆的撞击声在洞窟激起层层回音,仿佛整个洞窟都在咆哮。
那点青芒骤然熄灭,黑暗瞬间将他笼罩。
林树君屏住呼吸按住颈动脉,内力在耳部经脉形成特殊循环,他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细碎的脚步声从三个不同方向传来,其中夹杂着类似湿麻袋拖行的黏腻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他迅速将掌心按在石壁,九阳真气催动汗腺分泌,皮肤表面立刻析出层薄盐,咸咸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这是消除体味最原始的办法。
当脚步声彻底消失后,青芒竟在二十步外重新亮起。
林树君用匕首撬下块萤石碎片,碎片在手中凉凉的。
发现冷光源自石缝里半张燃烧的符纸,焦黑符纸上残留着朱砂绘制的"癸"字,边缘还粘着片深褐色的鳞状物,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洞顶突然坠下水珠,“啪”的一声落在林树君肩头,烫出个硬币大小的焦痕,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忍痛翻滚到凸起的石笋后方,发现先前站立的位置已被腐蚀出蜂窝状凹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味。
摄像机镜头捕捉到雾气中飘浮的磷粉,那些闪烁的微粒正随着某种规律缓缓旋转,如同神秘的符文。
当林树君用匕首挑开第三处符纸灰烬时,终于看清青芒的真实形态——那是悬在钟乳石尖的青铜铃铛,铃舌竟由半截人类指骨构成,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他摸出捞尸人给的阴德钱,据说这阴德钱是地府流通的货币,有着特殊的力量。
铜钱方孔对准铃铛的瞬间,指骨突然转向西北方位。
某种类似船舶搁浅的闷响从地底传来,声音沉闷而压抑。
林树君后颈汗毛倒竖,九阳真气自动在足底形成气旋,他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脚底涌动。
他倒退着朝声源移动,作战靴碾碎的贝壳残片在摄像镜头里泛着珍珠光泽,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当转过第七个弯道时,潮湿的水汽里混进了燃烧松脂的气味,淡淡的松香在空气中弥漫。
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一些,空气变得更加闷热。
岩壁在此处裂开道两米宽的缝隙,林树君用多功能军刺卡住裂缝边缘,军刺与岩石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
透过夜视镜能看到地下暗河表面漂着层油膜,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十余盏纸灯笼正顺流而下,如同幽灵在飘荡。
最前方的灯笼突然爆燃,“轰”的一声,火光中映出艘褪色的小舟轮廓,船头摆着个青面獠牙的镇水兽,面目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林树君屏息缩进岩缝,作战靴底蹭到某种滑腻的苔藓,湿漉漉的感觉从脚底传来。
暗河表面漂浮的纸灯笼突然同时转向,褪色小舟在油膜中划出暗红色波纹,仿佛鲜血在流淌。
船头镇水兽的青面獠牙间渗出黏液,“滴答滴答”地落在船上,握桨的船夫整张脸像是涂了层白垩土,下眼睑垂着两团暗紫色的浮肿,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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