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阅之将张正等人一一扶起。
“快回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张正感动不已,更加坚定了要追随桓阅之。
以后他们也有靠山了。
乌勒王一脸心疼地看着桓阅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老弟,你别告诉我,你在大曜一直这么委屈吗?”
桓阅之苦笑,摇摇头道:“习惯了。”
乌勒王气得眉毛倒竖。
“岂有此理!我马上去把那两个混账打一顿,给你出出气!”
桓阅之微微一笑。
“老哥不必动气,这不算什么。”
刚才太子将他推到雪地里的时候,他想起了年幼时。
太子的生母,皇后让人将他推入水中那种窒息的寒冷,刺入骨髓。
“快了,快了,再忍耐一下。”
桓阅之想着沈荔的话,嘴边弯起了一个弧度。
太子桓旭洺是曜成帝和贤德皇后的第一个孩子,也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嫡皇子。
六岁就被封了太子。
好战的爹,强势的娘,平庸的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富二代。
反正这大曜的江山迟早都是他的。
所以他不明白二皇子景王有什么好争的,再能干,这辈子最多就当个大将军。
有时候家长太能干,孩子容易成废柴而不自知。
他觉得一切都有人帮他打点好,他只需要亲自盖章就好了。
就像之前,桓阅之不就是把自己辛辛苦苦的功绩拱手相让?
直接就让太子帮富户们追回财产,还自愿捐出部分钱财给朝廷和军队。
而太子不过就是按着皇后让近臣帮他安排好的流程走了一遍,将那樊意龄小惩大诫。
其实两人躲在宫里吃喝玩乐。
闯了再大的祸,对他们这种富家子弟,皇亲国戚来说,根本毫发无损。
被人规划好的人生,从来无法体会民间疾苦。
而这一次,本来是想故技重施。
在太子眼里,桓阅之不过是替他办事的奴才。
桓阅之替他来乌勒当质子,走狗屎运打下的功绩当然也要算到他的头上。
他原本以为,自己身为大曜储君。
来到这乌勒小国,应当是受人敬仰的。
然而,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
乌勒王对他不冷不热,反而对桓阅之青睐有加。
连礼部那帮人,都敢跟他对着干!
加上昨夜搞了这么一出,太子心中憋着一股火。
酒醒之后,他觉得不能这么下去。
桓阅之也许生了狼子野心,想给他使袢子。
太子决定将他一脚踢开,自己亲自来办开矿之事。
他马上下令,禁止桓阅之参与任何矿务事宜,甚至连矿区都不准他踏入。
乌勒王当场气得鼻孔冒烟。
桓阅之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争辩。
“如此,就劳烦太子了。”
说罢,他开始剧烈咳嗽。
太子嫌弃地看着他。
“也不知生的什么痨病!桓阅之,本宫命你马上回大曜,省得感染给其他人。”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王诚开腔。
“禀太子,王爷昨日在雪地受凉感染风寒,身体实在虚弱,怕是无法承受舟车劳顿……”
乌勒王瞪着眼。
“王爷都病成这样了,若是就这样回去,万一在路上有个好歹,我如何向曜成帝交代?哪都别去!就在此处休养,本王养得起!”
这乌勒王怎么处处护着桓阅之?
太子越想越气,要不是为了采矿,他才不在这里受这个冤枉气!
待他登基之后,第一个就打乌勒。
他一定要让乌勒王跪着求饶!
桓阅之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谢王上和太子体恤,我这就回去闭门养病。”
太子冷笑一声,这厮果真如传闻一般的虚弱,也还算识时务。
只要他不出来碍手碍脚,他想呆在哪都行。
太子为了树立威信,亲自带人前往矿区。
新任的矿务官李方薄早就已经带着一队矿民在此等候。
这些矿民都是李方薄从大曜征集来的熟手,声称可以挣大钱。
他们信以为真,跟着来到了千里之外的乌勒采矿。
乌勒王也指派了一部分乌勒百姓去当矿民,跟着大曜学习开矿采矿。
太子认为这些全部都是他的奴才,颐指气使,瞎指挥一通。
这李方薄本就因贪腐被革职,忽然又被皇后捞了起来。
他侦查过乌勒的矿洞,发现这是个大肥差,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番。
太子又是个好糊弄的,只要把他哄好了,他就可以对这些矿洞为所欲为!
太子心急,想快点开出铁矿,做点成绩让他爹娘看看,也好把景王比下去。
他下令加快进度,要求矿民们日夜劳作,不得休息。
矿民们对此怨声载道,但碍于太子的身份,只得服从。
李方薄加油添醋,告诉太子,矿民因为因为他的苛刻要求,对他诸多不满。
太子怒火中烧,连这些贱奴都敢诟病他?翻了天了!
他拿着鞭子,在矿洞内耀武扬威,到处抽打矿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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