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不知道他口中炫耀的王尔德先生马上就要成为梦魇。
在当时,王尔德不但以其作品闻名,更是以其特立独行吸引普罗大众的目光。1880年代,王尔德以奇装异服如天鹅绒外套、百合花与向日葵装饰、机智谈吐和挑衅性言论成为伦敦社交圈的焦点,被讽刺漫画杂志《笨拙》戏称为“美学传教士”。
后世文学中年最喜欢的那句“虽深陷泥沼,仍仰望星空”其实就是来自他在《温夫人的扇子》中所写的“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这或许是对王尔德一生最好的注解。
奥斯卡·王尔德不仅是维多利亚时代最伟大的文学家之一,更是历史上最擅长用语言制造戏剧效果与反讽的“语言艺术家”。他的逸闻轶事往往比他的作品更令人捧腹或深思,展现了他作为“纨绔才子”的锋芒与悲剧性。后世的浮躁已经让人很少有读其作品的兴趣了,但他的段子却跨越时空被人传颂至今,比如:
当王尔德的作品被批评为“浮夸无用”时,他回应:“批评家的工作是发现缺点,而我的工作是让缺点看起来像优点。”
被问及婚姻的秘诀时,他说:“婚姻是一门艺术,需要两个人共同练习说谎。”
朋友问他如何看待贫穷,他答:“贫穷是最可怕的专制——它让你无法假装自己富有。”
萧伯纳曾调侃王尔德:“你穿得像个没有钱的艺术家,但说话像个有钱的银行家。”王尔德反讽:“而你,萧伯纳先生,穿得像个银行家,说话却像个乞丐。”
王尔德访问丹麦时,对安徒生童话不屑一顾:“安徒生写的是给孩子们看的童话,但他自己却活得像个被现实鞭挞的老单身汉。”但多年后,王尔德在狱中写《自深深处》时,却多次引用安徒生。
与特立独行比起来,离经叛道才是让他马上深陷旋涡的原因。1891年,王尔德与贵族青年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昵称“波西”)相恋,成为其人生转折点,就在领班自豪地向几人介绍王尔德当年的菜单后没几天,道格拉斯的父亲昆斯伯里侯爵指控“鸡奸”,王尔德以“严重猥亵罪”被起诉。尽管法庭上金句频出,如“不敢说出名字的爱”嗯,这也可以是个段子,他最终被判两年苦役,事业与声誉尽毁。
检方指控他“引诱年轻男性”,王尔德当庭反驳:“我从未试图抵抗诱惑,因为我从不认为诱惑是邪恶的。我能抵抗一切——除了诱惑。”
法官宣判他两年苦役时,王尔德讽刺道:“您判我两年监禁,但您的判决本身已是一出悲剧,而我不过是喜剧中的小角色。”
入狱前夜,王尔德在巴黎与友人聚餐,突然高喊:“我要吃光所有食物,喝光所有酒,这样明天监狱里的人就知道,奥斯卡·王尔德死前依然是个享乐主义者!”
狱中写《自深深处》中,他既诅咒同性恋伴侣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那条毒蛇”,又写下:“没有你,我无法呼吸,但与你同在,我亦无法生存。”
死前因脑膜炎濒危,护士问他是否需要宗教仪式,他答:“不必了,我这一生已足够荒诞,足以证明上帝的幽默感。”
后世,随着网络段子的兴起,更多的人突然记起了这位一百多年前的段子手的许多名言金句,例如:
「什么是离婚的主要原因?结婚。」
「结婚是想象战胜了理智,再婚是希望战胜了经验。」
「当爱情走到尽头,软弱者哭个不停,有效率的马上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而聪明的早就预备了下一个。」
「把人分成好的和坏的简直是荒谬。人只有两种,要么迷人,要么乏味。」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钱就是一切,现在老了才知道,确实如此。」
「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自私,要求别人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才是。」
「时尚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丑陋,以至于我们不得不每六个月更改一次。」
「争论者损失的只是智力。」
「老年人的悲剧,不在于他身体的衰老,而在于他的心依然年轻。」
以至于20世纪末,伦敦地铁曾用他的语录作为广告标语:“做你自己,因为别人都有人做了。”
后世伦敦地铁的广告,前世的英国高级餐厅领班自然毫不知情,仍然兴致勃勃地给几人继续介绍道,
“真正的开猎宴应在8月12日松鸡季首日举行,但今年原本计划领衔首日活动“光荣的第十二”的德文郡公爵今天要给一位老友饯行,所以特别在本餐厅提前安排了这项仪式。所以,如果不嫌冒昧的话,我建议各位可以考虑松鸡类菜品,非常应季应景”。
要不说有句话叫媚眼抛给瞎子看呢。几人完全听不明白领班平淡的口吻中刻意流露出的炫耀。松鸡季是19世纪英国贵族狩猎文化中最具象征意义的社交与体育活动之一,尤以苏格兰和英格兰北部荒野的松鸡狩猎为核心。每年8月12日,即“光荣的第十二”,标志着松鸡季的正式开启,贵族们聚集于私人猎场,展开为期数月的狩猎、社交与权力展示。这一传统不仅关乎狩猎本身,更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阶级仪式。松鸡,确切地说是红松鸡,栖息于石南丛生的荒野,其生存依赖特定植被与气候,苏格兰高地和约克郡沼泽是主要猎场。贵族通过圈占大片荒野建立私人猎场,雇佣专职守林人管理,包括控制天敌如狐狸、焚烧石南以促进新芽生长为松鸡提供食物等手段,确保猎物数量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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