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二公子服毒了…”
尖锐的呼喊声如利箭般穿透宫殿的重重帷幕,玄知许猛地抬起双眸,手中的折子瞬间滑落,惊慌如潮水般在他心底瞬间翻涌。
他顾不得许多,急急将折子搁置一旁,身形一闪,便朝着外飞奔而去。
……
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沉黑夜。
不少医师进进出出,脚步匆匆,神色凝重。
他们神色严峻,或低头沉思,或低声交流着,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于救治时少卿这一要事。
玄知许极力压下心底那如乱麻般的思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绕过屏风,每一步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和害怕。
“君上。”傅医师一眼瞧见玄知许,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有丝毫懈怠。
“情况如何了?”玄知许的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焦急。
傅医师连忙伏地回禀:“回君上,幸好发现得及时,毒性还未完全挥发,医师院正在全力救治二公子。此刻虽情况危急,但二公子尚有一线生机,请君上莫要过于担忧。”
玄知许微微点头,不安地走到殿外。
此时,他心中仍放心不下,第一时间便走向侍卫。
侍卫们整齐地站立一旁,见玄知许前来,纷纷单膝跪地行礼。
“何时发现的?发生了什么?”玄知许声音紧绷,目光中透着审视。
侍卫赶忙回应,声音恭敬却又不失条理:“回君上,属下见屋内灯火未熄,便出言询问,当时二公子回应无事。而后属下见灯一直亮着,君上又特意嘱咐过要时刻留意,属下心中担忧,便又问了一次。可二公子未作回应,属下实在放心不下,一时情急,便擅作主张开了门。”
玄知许颔首,神色缓和了些许:“做得好。”
语气中带着对侍卫警觉的一丝肯定,可心底的担忧依旧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
傅医师缓步走出寝殿,身姿端正地行了一礼,声音清晰:“君上,幸不辱命,二公子已然无恙。”
玄知许快步走进殿内,映入眼帘的,是床上那呼吸已然恢复平缓的人儿。
看着时少卿苍白却安静的面容,他一直悬着的心,此刻终于稳稳地落回了原处,可那抹担忧仍残留在眼底。
玄知许走到床前,目光紧紧地盯着时少卿,仿佛要将他看穿。
许久,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医师,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探寻与急切:“他这个…究竟当如何治?”
傅医师躬身,神色凝重地回应道:“二公子脉象呈气血瘀滞之状,加之身体本就痼疾缠身,颇为棘手。”
“嗯?”玄知许眉头皱得更深,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傅医师深吸一口气,斟酌着言辞,缓缓说道:“实在是忧思过度啊,老臣斗胆进言,二公子当下最紧要的,是要寻得一份牵挂。否则,只怕自戕之事会再次发生。”
玄知许微微颔首,思索着傅医师的话。
片刻后,他挥了挥手:“退下吧。”
“是。”傅医师恭敬地应了一声,缓缓退下。
屋内重归寂静,玄知许静静地凝视着时少卿,心中五味杂陈。
该如何让他寻得那份能不再如此折磨自己的牵挂?
难。
次日,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寝殿内。
时少卿幽幽转醒,意识逐渐回笼。
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得令他心生抵触的环境,他的身体如同一尊雕像,麻木地一动不动。
果真死不了。
就在这时,推门声打破了寂静。
一群宫人鱼贯而入,手中皆端着一个精美的盘子,动作整齐划一,却又带着小心翼翼。
时少卿听到声响,下意识地侧头,目光落在从屏风后绕前来的人身上。
可他不在意,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仿佛一具木偶。
玄知许神色如常地走到窗前,打开窗,目光落在时少卿身上,而后走到他身旁将他扶起。
他的动作自然,似乎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柳府送来了喜帖,你与柳府少东家关系好,看看他喜欢什么,挑个礼送人家。”玄知许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仿佛只是一次平常的嘱托。
“好。”时少卿机械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
玄知许的反应…
就像是不曾知道昨夜那件事一样。
时少卿站起身子,腹部的绞痛如潮水般再次涌来,这仿佛在提醒他,昨晚那绝望而又痛苦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从未消散。
玄知许拿起一件衣服,递到时少卿面前。
那是一件白色纱衣,款式素雅,却不失精致。
时少卿伸手接过,目光落在衣服上,却又忍不住抬眸,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人。
“哥哥…”时少卿轻声唤道。
玄知许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专注,似乎想将他此刻的每一丝情绪都看透。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时少卿身上,仿佛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又似乎生怕看不够似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